这厢苏玉容心情颇好的一边吃晚饭,一边听着槐儿给她哼小曲,别提多自在舒坦。
屋里封于修躺在床上,呆愣着一双眼,吃着丫鬟喂进嘴里的小米粥,目光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氏的院子里,此刻却传出来一阵阵压抑的哭声:“老天怎么如此不开眼,那贱人为何还不死!我这一辈子,就算是辛辛苦苦的为老爵爷生下两个儿子,为封家延续香火了又怎样,还不是贱命一条天天任人欺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啊啊,死了算了呀……”
封远怀兄弟两个,看着痛哭不止的亲娘是没有丁点办法。
封远扬实在是吵得耳朵疼,急的一拍大腿:“大哥,你想想办法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被这般欺辱了,还不吭声,装缩头乌龟吧”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连父亲都拿那个掌控封家后宅的女人毫无办法一辈子,如今他又能如何
那女人可是苏玉容!这伯爵府的正头老夫人!娘跟她较劲一辈子了,除了子嗣上压苏玉容一头,别处从来没能赢过!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这就是她的命!就算是等来日,他封远怀袭爵了,那也不可能去请旨将娘扶正,她这妾,到死都只会是个妾呀!
“大哥!”
“哎呀你别吵我了!”封远怀烦躁的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我不顾名声,不顾前程,忤逆了仁孝,去提刀砍死那贱人为娘雪耻吗”
“人家是正室!妾室犯错,罚之自然,并无错处!反倒是娘,听风就是雨,非觉得父亲要被那贱人折磨死,非要去闹,如今弄的这样丢脸,又能怪谁呢”
封远扬见大哥居然向着那个贱人来责备自己亲娘,也怒拍桌子:“大哥!你替谁说话呢!娘是听风像雨没错了,可娘说要去你就带着她去,你当时怎么不好好想想妥不妥当,这会儿放什么马后炮!”
“都给我闭嘴!”
眼见着两个儿子吵了起来,柳氏也哭不出来了,使劲的擦擦眼泪,靠在床头,气得直锤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担心你爹,我不该上赶着去找骂!可是儿啊,你瞧那贱人今儿骂人那个样子,中气十足,精神烁烁,怕是活到八十岁都不成问题!难道你真想等个二十年再去袭爵吗”
封远怀闻言低头不语,如今爹不死,那贱人不肯去请封,他就是急死,也没用!也没法!
封远扬见大哥不吭声,一幅想不出办法来的样子,心里嫌弃怎么让他这样的窝囊废占了长子若是自己是老大,自己能袭爵,现在还有那贱人耍威风的时候哼,无能!
想着,还是起身去看了看外头有无人偷听,见丫头都去了外院这才放心进来,坐下小声回答说:大哥,娘说的没错,那贱人身子骨硬朗,若是三五年死不了,你难道还真硬等着不成更何况,让我瞧着那贱人如此不将咱们母子放在眼里的样子,是压根都不想将这爵位给你!”
封远怀闻言蹙眉,疑光闪烁:“她不给我还能还给谁”给你吗你想的倒美!
封远扬懒得看大哥那猜疑的眸子,蠢货一个,难怪仗着伯爵之子,如今还是个六品官!
“她可以谁都不给!她可以进宫请旨免了这爵位!”封远扬说话时,眉眼阴厉:“就咱们娘几个跟她这几十年的积怨,这种事,她苏玉容怕是还真做得出来!”
这番话一说,封远怀是慌了,这个可能,他还着实从来没想过呀!
是啊,那贱人如此不可一世,嚣张跋扈,不就是靠着请旨权利在她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