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弈回府, 瞧见外面围着许多士兵,问过管家才得知是席雨桐一大早去带回来了, 说是她所有不测就带兵打进去, 要凤羽琪偿命。
听完她就笑了,直接过去院子找席雨桐。
她到的时候,席雨桐正在和尹丞军交谈如何救人,看见她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 抬手揉了揉眼睛。
“是我。”凤羽弈失笑, 看向尹丞军,“劳烦将军白走一趟了。”
“王爷无事最好。”尹丞军又问, “太子如何能放王爷回来”
虽然凤羽弈平安无事是最好的,但他想不明白凤羽琪为何会错过这么个好机会。
“因为御花园的宴会上父皇吐血昏迷了。”凤羽弈简单将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和宋太医的话复述了遍。
尹丞军因为要处理士兵的事情,加之入宫也见不到皇帝, 故而并未过去, 完全没想到这么跌宕起伏。
回过神来,他有些担忧:“真是这样, 那陛下可要怎么办真没有法子了嘛”
“没有。”凤羽弈摇头, “如今能救父皇的人只有一个。”
子母蛊一旦服用,就不可能从外部解除子蛊, 唯一的法子是母蛊下命令让子蛊离开或死亡。
皇帝情况并未有那么糟, 但随着时间流逝终究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避免落入被动,凤羽弈选择主动出击,将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
尹丞军听明白了,不由得心生佩意, 弯腰拱手:“王爷英明。”
“此乃父皇的意思。”凤羽弈并不居功。
听闻是皇帝的意思,尹丞军一下子便沉默下来,甚至觉得有些心酸。
皇帝此举,能不能成功取决于太子对他这个父亲是否有旧情,又是否比那个位置更加重要。只是这赌注太大,一旦凤羽琪选择的是那个位置,皇帝便……
虽然危险,但确实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席雨桐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哪里英明了刚好有些跑神的人跟不上他们的思路。
凤羽弈摆摆手,让尹丞军先离开,而后拉着席雨桐往院子里走。
“你哪里英明了”席雨桐不懂就问。
凤羽弈停下来看她,看她眼神澄澈,神色不似作委,倒是笑了。
席雨桐不解地看她,“你笑什么”
凤羽弈摇头,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给她说了自己的计划,这才瞧见席雨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席雨桐没想到凤羽弈会让皇帝假装病重,不过如今想来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凤羽琪身为儿子,若是还没有泯灭最后一丝人性,那就很有可能解了皇帝体内的蛊。
但想到凤羽琪的为人以及为了那个位置能给皇帝下蛊的事情,她又不大确定凤羽琪会不会救皇帝。毕竟若是皇帝好了,威胁皇帝才登上太子之位的凤羽琪以及后面的一大群人都会没什么好下场的,凤羽琪以及那些人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
“你有把握吗”她偏头看向身边人,“若是他不救人,那陛下会怎么办”
凤羽弈摇头。看她这样,席雨桐也反应过来了,心情有些沉重。
皇宫,殿内站着的只有凤羽琪一人以及躺在床上的皇帝。
“你也听见太医说的。”凤羽琪放下手中空白的圣旨,“你将皇位传给我,那我便解了你的蛊,你还能风风光光当你的太上皇,这样有何不好”
皇帝并未说话,也未曾睁开眼看他一眼。
凤羽琪心中有些愤懑,砸掉圣旨,“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了他究竟哪里值得你用命来守住这个位置吗!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吗!”
皇帝此时才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波澜,“起码他不会为了这个位置做出你这种事情。”
凤羽琪顿时被踩了痛脚一般,“你将太子之位给他,我以后如何自处我若是不这样,到时候就任他宰割。我做出这些事都是你逼的。”
“我逼的。”皇帝轻笑出声,带着无尽的嘲讽,“难道是我逼你和邬邦往来,将真假公主的事情告知对方还是我逼着你借给邬邦士兵,拿来打我们自己的士兵”
凤羽琪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地甩了衣袖,“既然你要护着这位置,那就护着吧,反正最后登上这位置的必然会是我凤羽琪,而不是凤羽弈。”
“不会有那么一天。”皇帝刚说完,又开始咳嗽起来。
凤羽琪气急败坏地出了殿,瞥见门口守着一脸焦灼的李德时更是烦上加烦,“你知道父皇如今情况,若是想活命,赶紧劝他退位。”
李德唯唯诺诺地应了,而后待他离开后才入内。
凤羽弈每日都会入宫看望,凤羽琪对此也没说什么。但她每回来的时候,凤羽琪总会第一时间赶来,像是防备着她会做些什么一样。
随着时间流逝,皇帝的病情越来越重,引得宫中的气氛越来越奇怪,明显到连洒扫的宫女太监都察觉到天要变了。
第三日,凤羽弈请假并未上朝,但凤羽琪派太监以及禁军过来,说皇帝不行了。
凤羽弈一直和宋太医有联系,对皇帝的病情了如指掌。所谓活不过三日后,只不过是想刺激凤羽琪解了子蛊的法子罢了。
如今听凤羽琪以这个为理由,她就知道对方约莫是要动手了。而且过来通知的是禁军,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这样看来凤羽琪是打算在皇帝弥留之际,将她一并解决了,而后登上那位置。</p>
凤羽弈并未拒绝,和席雨桐侧耳交流一会儿,便跟着出府。
席雨桐在他们离开以后,找管家要了一匹马,而后从后门离开赶往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