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又关心岳母家里的事几句,想着岳父岳母感情一直不和,就问“母亲家中可都还好?”
刑氏说“好,好,好得很。小高高都这么高了,他爹爹已经请了夫子来家中教他读书识字了。家里的事情都有高高他娘打理,我如今就是享清福的。”
魏昭点头“母亲辛劳了半辈子,如今合该享享福了。虽说宫里有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母亲日后想进宫看榕儿,直接来就行,无需走那么多程序。”
魏昭是好意,刑氏心中感动。但为了他们夫妻好,刑氏自然不会这么做。
于是刑氏说“陛下仁德,是疼爱皇后娘娘,这才准许臣妇入宫照顾娘娘月余时间。臣妇也是疼娘娘,又想着是娘娘头胎,舍不得她,才破了规矩入宫来的。但规矩就是规矩,若是皇后母族的人仗着权势不遵守宫规,娘娘不以身作则,日后打理里整个后宫来,怕也是会落人把柄。”
“臣妇今儿便回去,以后一个月进宫探望一次。宫里有陛下在,臣妇也不必担心什么。”
叶榕也说“母亲说得对,你便依着母亲的吧。”
魏昭点头“既如此,那便听母亲的。”又说,“日后若朕得空,必常常带榕儿微服私访叶侯府。”
刑氏忙说“陛下待娘娘如此贴心,臣妇先替娘娘叩谢陛下。”
魏昭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岳母叩谢自己,忙亲手将人扶了起来。刑氏见天色不早,就先告辞离开了。
刑氏离开后,叶榕就问起早朝上的事情。
魏昭扶着额头,颇有些头疼的样子,显然是被某些人给气的。
“朕跟他们谈国政,他们跟朕谈充盈后宫。朕跟他们谈军政边疆,他们也跟朕谈充盈后宫。一群大老爷们,尽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以为送了女儿侄女入宫来,就能鸡犬升天了?可笑!”
魏昭是真的越想越气,一个个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尽都想着靠裙带关系高升发财了。若是大康群臣尽是如此,岂不是要完?
“你喝点桂花露润润嗓子吧。”听他说话嗓子有些哑,想是早朝的时候跟人吵架了,叶榕到底心疼。
当皇帝之前一箩筐的糟心事,当了皇帝后,还是一箩筐糟心事。她是瞧在眼里,疼在心中。
魏昭接过,一饮而尽。
叶榕又说“你也别气,既然知道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不理他们就是。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若为了这个气,不值得。”
魏昭说“朕也知道。可他们每天都跟苍蝇一样在朕耳边嗡嗡乱叫,朕再好的性子都得发火。”又吐槽,“这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有些人一心为国为民,心里想着的也都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可有些人呢,尽想着怎么拿家中姑娘套前程。”
叶榕说“那你册立顶儿为太子一事,朝臣们怎么说?”
魏昭道“顶儿乃是朕的嫡出长子,他们敢说什么。”
奶嬷嬷抱了小皇子来,弯腰立在帝后一旁说“小皇子刚刚吃了奶换了尿片,这会儿精神着呢。陛下来了,要不要抱一抱小皇子?”
“来,顶儿,父皇抱。”魏昭拍了拍手。
儿子还小,很软,魏昭每次抱都怕捏着他骨头。所以,每回抱儿子都是聚精会神小心翼翼。
叶榕凑在一旁说“娘说顶儿越来越像你。”
魏昭仔细看了看儿子,又仔细看了看妻子,说“好像的确越来越不像你。”又说,“没事,等过两年,再生一个女儿,女儿像你就好。”
小皇子一日日长大,十个月的时候能扶着东西踉跄走路,满周的时候不扶东西也能走路,等到周半,都能满地跑了。
儿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叶榕就天天读书给他听。后来小皇子落地后,叶榕更是从小就念各种书给他听。小孩子记性特别好,学习模仿能力也特别强,所以,小皇子刚会说话,就能咿咿呀呀背诵《三字经》了。
小皇子又聪明又调皮,两三岁的年纪,就能逗得宫女太监们满宫殿跑找他。常常看着看着,人又不见了,每回小皇子不见,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们都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去找人。
久而久之,即便伺候太子殿下是一件特别光荣且油水大的差事,也没多少人心甘情愿去伺候。
但太子殿下也有怕的人,唯二怕的,就是自己的父皇母后。
每回小太子又躲起来害得阖宫的人都在找他后,叶榕都会惩罚他,打他屁股。太子如今还小,还没搬去东宫住,目前还挤在自己母后宫里。
在儿子再一次胡闹惹得阖宫鸡飞狗跳后,叶榕罚他站,严肃对他说“你也大了,如今又是太子,早不该跟父皇母后挤在一起住。母后与你父皇商量过了,等你满了三周岁,你就一个人去东宫住。”
叶榕也舍不得儿子,但也觉得他既然身为太子,肩上就该有责任。早早让他一个人住也好,至少可以学着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