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蔚然更是过分到把桌上这一盘子香肠都搬到她面前。
吃得只剩下最后一块了,舍不得。
温冉细细嚼,听他们聊这个“若若”,特别是乔蔚然。
“我没叫她,”乔蔚然神色淡淡,说,“她现在已经不叫若若了。”
“哦,对,”提起她那人说,“现在叫江恬了。”
温冉一怔,失去继续吃下去的兴致,她把香肠咽下,喝了一口水,垂眸玩自己的指甲。
乔蔚然拉过她的手,低声问“吃醋了小醋包。”
“我没有,”温冉不太高兴,“你们青梅竹马。”
乔蔚然轻笑,对那人说“你先提起来的”
那人粗枝大叶,只是席上忆苦思甜想起了田若若,随口问了一嘴,早忘了田若若喜欢乔哥这一茬,眼下被乔蔚然看得头皮发麻,但嘴皮子打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得直淌汗。
许鞘见状,端着酒坐在温冉身边,娃娃脸一笑格外讨人喜欢“嫂子别介意,乔老师看江恬可怜才收养她的,乔哥一直把她当妹妹。”
那带孩子的女人嗤笑一声,说“什么年代了,还说妹妹,许鞘你会不会说话呀那女人飞上枝头啦,你叫她她都不愿意回来。”
许鞘瞪赵燕一眼,又嬉皮笑脸地和温冉说“那年地震,乔老师把她救了,他爸妈都没了,乔老师就收养在身边。后来,乔老师和江老师接连去世,乔哥家里来人接他的时候,江恬死活要跟着,那时候有个太太,看江恬模样好看就把她也一并接了回去。”
赵燕讽刺地接了一句“然后她就变成了富家的养女,把名改了也就算了,姓也改了,我要是她爸妈非要被气死。”
“若若那时候也挺难受的,”另一边有个姑娘跟江恬关系不错,替她说话,“她说江家给了她很多东西,江老太太对她恩重如山,是她让若若改名的,若若不好拒绝。”
“没骨气,”赵燕仍是嗤笑,“有一年回来,还以然然未婚妻自居,她算老几呀如果不是乔老师,她还有命活吗恩重如山,真是笑死人。”
乔蔚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一点,虽不细致却也能摸个事情的大概,在他们看来,江恬选择了江家就等于辜负了乔老师,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她说完,怀里的孩子哇哇哭了起来,她忙着哄孩子,瞪旁边坐着的男人说“要抽烟出去抽,没看见有孩子吗”
那人悻悻地把刚拿起的烟放下。
温冉喜欢这姑娘的暴脾气,不经意和她对上视线,赵燕看着她,露出笑容,眨了眨眼。
温冉也笑了起来,她在下面拉了拉乔蔚然的衣角,低声说“你没话说”
男人握住她捣乱的手,在她手指指节摩挲,扫了一眼席上众人“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许鞘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敬酒“敬嫂子祝嫂子和乔哥百年好合”
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站起来,向温冉和乔蔚然敬酒,温冉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和他们把酒喝了,心想,乔蔚然可真狡诈,拿这来堵她。
但她真的
好吃这一套。
晚上十点多,酒席才散去,有人喝得脑袋发蒙,被抬出了门,乔蔚然因为手伤没喝多少,帮他们抬人。温冉去上了厕所,回来后看到乔蔚然正站在屋檐下和许鞘说着什么。
乔蔚然在抽烟,修长的手指间亮着一点火,映着淡薄烟雾后一双深沉的眸,他神色很淡,听到许鞘说了什么后露出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
许鞘和他击了个掌后就咬着烟离开,乔蔚然把烟掐了,回头找温冉时正好看见少女站在月光下。
她长发披在肩上,脸蛋很小,皮肤透着月色,许是喝了点酒,脸颊挂着两小团胭脂红,浅褐色的眸子望着他,笑容乖软温和。
他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少女扎着马尾,额头饱满,皮肤白得
像是在日光下发光。浅褐色的瞳仁,眼神清澈。
像是一团温暖的月光。
温冉走过去,眉眼弯着,说“乔哥,许鞘跟你说什么了呀”
乔蔚然挑眉看她,将温冉揽住怀里“他说你很好。”
“我不信,你笑得好风骚。”
乔蔚然笑笑,又问“那你呢”
“我什么”
“他们都叫你嫂子,”乔蔚然说,“所有人都叫你嫂子。”
温冉看着男人的眼睛,他满是漫不经心,像是调戏又很认真,呼吸很近,近到温冉开始紧张。
许是抽了烟,乔蔚然的嗓音沙哑,眸子又暗又深
“那你不得,对我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