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荀拿了很大的毅力来克服对小女儿的“宠溺”。
有时候白天里严苛了一点,害女儿哭了许久,晚上等女儿睡了都要抱着难受好一阵子,比女儿还伤心。
宁秀秀心疼的很,尽量少让越荀插手管小女儿相关的事。
大了点后,几个小子,也成了教养小女儿的障碍了。
没了越荀对小女儿好,他们是一个赛一个的对她好。
弄坏了东西抢着帮她承认错误,承担责任,要惩罚她,挨个的求情。
出去越荀不抱她了,其余几个轮流抱,抱不动的也要使出吃奶的劲儿抱。
每次罚都要罚一群。
几个哥哥跟着一起受罚,倒是加速了妹妹懂事。
她也不想哥哥们被连累。
转眼到了一九六七年,县城里的气氛有些冷肃,到处都在破四旧。
越荀平时做事圆滑,已经是县医院的副院长了,成分好,周围人相处的都很好,所以平安无事。
家里的几个小孩越荀暂时没让他们上学了,都在家里由宁秀秀带着学习,等过了这一段之后再去上学。
这一天,龙凤胎越书静和越书山跟着宁秀秀在学画画,锻炼他们的耐心,描写完需要涂色,认真的涂色块,不许留白。
“妈妈,我可不可以不涂色我不喜欢涂色,我的手都酸了。”越书静瘪着嘴巴给宁秀秀看汗津津的手。
“慢慢涂,涂颜色是画画的一部分,你之前可是说好了,要服从命令,做事要有始有终。”宁秀秀铁面无私道。
“妹妹,我帮你涂,我涂完了。”越书山凑过来说道。
“小山,你要是帮她涂,你和她都要去罚站。”宁秀秀瞪眼道。
越书静瘪着嘴巴,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了,重新拿起了笔慢慢涂起来。
越书山怕妹妹被罚,也不敢帮她,只看她涂的慢着急。
“这样,斜着来,会快一点。”狗蛋儿和毛蛋儿也过来围着指导。
只要他们不上手帮越书静做,宁秀秀就不说什么,让他们围着教吧,事情还是需要越书静自己动手做的。
“你还没锻炼出来吗涂个色有不是下地干活哪里有那么累又没让她赶紧涂完,慢慢涂。”宁秀秀回去摘菜,看着拿着刀切肉的越荀说道,看他的神色,这又是舍不得了。
“好吧,我还是好好切肉。”越荀低头切肉。
经过这么就磨炼他感觉自己的克制力已经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两人正做着饭,外面有些响动,越荀放下了菜刀出去看,却是越葶和向志文来了。
“你姐夫跑车回来了,带了不少水蜜桃。这是一箱子,那边还有,先洗几个给孩子们吃。”越葶说道,向志文将一箱子桃子放在了地上。
“葶葶你坐这儿,剩下我自己搬就行。”向志文说。
“姐,秀秀在屋子里摘菜,你洗桃子吧,我跟志文哥出去看看。”越荀对越葶说着和向志文出去。
向志文说着自己一路所见,两人很快到了巷子口停的车边。
向志文上车搬东西。
“还有一袋子白面,和一袋鲜花生。”向志文说着,语气顿了下。
“姐夫,怎么了”越荀问了句,里面发出一声低弱的声音,不是向志文的声音,而是一个小孩的。
随着向志文出来,他手里多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孩,穿着格纹长袖条绒背带裤,一张脸有点脏,嘴唇发白干裂,两只眼睛黑溜溜的,带着恐惧,浑身打着哆嗦。
“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我的车。这咋整”向志文说道。
“也不能扔了,先带回去吧。”越荀朝周围看了下,这会儿巷子口这边被车子挡着,前面是看不到的,后面没人。
这小孩穿的衣服质量不错,做工样式都讲究,脸虽然脏也能看出底子是白的,脸上还有婴儿肥。
这会儿打着哆嗦,脸色很差,显然是生病了。
向志文的车是大卡车小孩子可爬不上来。
越荀不禁多想了下,虽然不希望惹麻烦,却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年幼的小孩。
越荀将那孩子抱住,让小全检查了下,向志文提了东西跟着越荀进了巷子里越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