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赵文杰面前丢脸,起初她勾引赵文杰的确是因为他有钱还有背景,处了这些日子,宋唯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
她看初梨皱着眉,满脸不情愿,急急道:“不会被老师发现,我只求你这一次。”
初梨开口拒绝,“不行。”
宋唯抓着她的手臂,犹不死心,“梨梨.......”
初梨轻轻挥开她的手,说:“真的不行,作弊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宋唯一时语塞,被她堵的没什么话好说。
初梨整个上午都没精神,中午谢曼喊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她都没力气去,趴在桌子上只想睡觉。
考场表刚出来,七班就闹哄哄的。
赵合纯和初梨也是同一考场,她就坐在初梨的斜后方,有人开玩笑说:“纯儿你运气真好,和年纪第一靠的那么近。”
赵合纯臭着张脸,看都懒得再看那张座位表,“我才不想和她靠的近。”
“为什么啊?”
“她很恶心。”赵合纯思考片刻,毫无负担的开始给初梨泼脏水,“我和她认识的早,她很恶毒,特别喜欢给老师打小报告,而且你们都不知道吧?她爸爸妈妈都是残废,她自己也有病的。”
陈也起晚,已经上完一节课才到学校,走进教室就听见了她说的这句话——
他止住脚步,高高在上的睨了她一眼,声线微微泛冷,“你说什么?”
赵合纯缩了缩肩膀,整个后背都是凉的,嗫嚅着唇角,喉咙宛如失了声。
陈也也不把她当女生看待,一脚踹上她的膝盖,暴戾之姿从眉眼深处缓缓延伸,他抬手揪住赵合纯后脑的头发,力道极大,赵合纯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他拽下一层。
陈也脸色冷峻,“老子问你话,你刚刚在说什么?”
边上看热闹的同学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再联想到陈也初中把他的老师打到住院的事,心里更害怕。
宋唯声音发抖,“陈也,你先把手松开吧。”
陈也看都懒得看她,宋唯走到赵文杰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劝劝陈也,万一把老师招来就不好了。”
赵文杰随意拍拍她的脸,“啧,谁让她贱啊。”
赵合纯疼的直掉眼泪,嘴唇蠕动,她认怂道:“我什么都没说。”
陈也松开她的头发把人丢在地上,双手插兜,面无表情,“我没有不打女孩的习惯,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初梨的一句不好。”
明天就是月考。
老师给了他们一节课的时间搬桌子布置考场,初梨有点低烧,浑身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搬桌子的时候就有点吃力,费了好大劲才把她的实木课桌移到后排。
初梨气喘吁吁,额头还冒着虚汗,她刚坐下喝了口水,谢曼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消息,“我的天啊啊,听说陈也在校长办公室里和他爸打起来了,他的手掌心和额头都豁出好大的口子,血流了满地!”
上次在巷子里,初梨曾见过陈也和他的父亲。
关系不好,针锋对麦芒,他们像有深仇大恨。
“怎么会打起来?”
“不知道他爸来找校长说了什么,就打的很凶,他爸爸拿着烟灰缸就往他头上砸,一点都没心慈手软,这哪像亲儿子啊。”谢曼托着腮帮子,事不关己,语气不由轻快,“陈也不甘示弱,顺手拿着个扫把,一棍还击,他爸估计也伤的不轻。”
初梨听后心情复杂,低垂着眼,“送医院了吗?”
谢曼摇头,“没有,他爹让他给气走了,陈也抹干净血就又回了教室上课。”她一边感叹,“不愧是校霸,就是牛/逼。”
初梨开始走神,结婚后她所见到的陈也并不是完整的他。
放学之后,初梨还要去办公室把今天收上来的卷子给交了。
今天有点冷,百褶裙下的一双小腿被风吹得打哆嗦,泛旧的帆布鞋踩着楼梯上几乎都没有多大的声音,她刚上二楼,拐角的雪白墙壁,少年懒懒靠在上面,刚抽完烟,连发丝都留有浅浅的烟味。
初梨抬眼看了看他,陈也的额头上果然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而他手腕上的痕迹却更长更深,从手腕到手肘,像一条长而丑陋的蚯蚓盘在他的手臂,鲜血凝结成痂,深红色的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
陈也以为她又会对自己视而不见,抱着卷子扭头就走,意料之外,少女乖乖软软站在他面前,声音和她一样的软,她问:“你......和你爸爸打架啦?”
昨晚下过雨,今早却放了晴。
原本暗沉沉的天空被雨水洗刷,明亮澄澈,凉凉的风不断从袖口往身体里钻。
陈也发现初梨说话总喜欢在后面加语气词,有时候是“呢”,有时候是“啦”,听起来却不做作,反而会让人的心情变得好些。
他笑着回:“是啊,打了。”
初梨看着他手上的伤,“这是你自己弄的还是......你爸爸弄的?”
陈也扯了扯嘴角,“他打的。”
初梨哑然,然后默默从口袋里摸出她买的创口贴,塞到他手心里,“你先用这个对付一下,然后记得去看医生。”
陈也低眸望着掌心的创口贴,满不在乎随手丢回给她,“你帮我贴。”
初梨像撇下他不管,可看见他这幅样子就狠不下心。
她撕开创口贴,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身躯,呼吸是的气息温热香甜,一下下扫在他的眼睫,她的动作细心温柔,生怕弄疼了他,她边说:“你为什么和你爸爸打架?”
陈也深眸看着少女软白可口的脖颈,再往下就是她半露的锁骨,起伏的胸口随着她微开的衣领也能触及一二分,他心不在焉,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人。
“他要把我赶出国,好给他的孽种腾地方。”陈也冷笑,“我不肯走,又说了些难听的话,他就动手了。”
“那你也不应该弄伤自己啊。”初梨是这么说的,“孩子无辜,那是你弟弟不是孽种。”
陈也满不在乎,喉结滚动,眼神嚣张,“老子说是他就是。”
陈也年纪小的时候被安丽逼着用匕首往自己身上割了许多伤口,想到安丽,陈也连冷笑都不屑于笑了。
安丽既然那么迫切想要一个孩子,他就如她所愿让她安然生下来,生出一个死婴,那时候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初梨索性闭上嘴,先把卷子交到了办公室。
等她从里面出来,陈也还站在刚才的地方。
初梨的脸红晕的不正常,她走到陈也面前,问:“你怎么还没去看医生?”
“你管的着吗你。”
“你这样不行的。”生了病的人脑子都稀里糊涂,她主动抓着他的手,“我带你去看医生,学校门口的诊所还不错。”
陈也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腕,跟着她走。
诊所里的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站在柜台前称药。
初梨把陈也推过去,指了指他,刚要说话,陈也就先对医生说:“要一些退烧药。”
初梨张着嘴,哑然失声。
女医生配好退烧药装进塑料袋里,递给他说:“五十一块钱。”
陈也付完钱牵着初梨的手就出去了,从头到尾没管自己的伤,他把袋子里的药强硬塞给她,“拿着,病恹恹的样子看着都讨厌。”
初梨委屈,“那你别看我。”
她抓着药袋子,还在生气,“我走了,这样你也不用看我了。”
陈也眯眼看着她走远,直到她上了拥挤的公交车才慢慢收回视线。
刚从学校大门口跑过来赵文杰纳闷道:“怎么我一来,初梨就跑了?妈的我有这么可怕?”
顾程说:“说了多少遍,你太丑。”
“你给我滚。”
赵文杰舔舔唇,又想到方才看见的初梨那双笔直纤细的腿,他发自内心的感叹,“初梨那双腿真的好看,也哥眼光不错。”
不过赵文杰依然觉得陈也在找乐子玩弄尖子生的感情,尝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