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瞥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呢你,甭管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娘娘一定会平安生下的!”
褚稷站在门前如同雕塑一般,站了许久不曾动弹。
一墙之隔的门内偶有痛呼声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在心上来回切割,心里越是惊涛骇浪,他越是难以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褚稷以为地老天荒。
随着一声女子的痛呼,一门之隔的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而有力。
此时正好天刚大亮,东边的方向太阳刚刚升起,昨夜下的雪早已化成冰,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褚稷指尖微动,大约是站得久了,他一时间竟动弹不得,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原地。
不一会儿有接生嬷嬷满脸喜色跑了出来,“皇上万福,娘娘洪福齐天,生了个小皇子!”
话音刚落,又有另一名接生嬷嬷将擦洗好包在明黄色襁褓里的小皇子抱了出来,满脸喜色,“皇上您瞧,小皇子生得胖乎乎的,一双小腿儿有力得很……”
褚稷僵硬着身体,低下头,目光落在小小婴儿身上,小小的团子皮肤微微发红,几缕细细的胎毛凌乱贴在额头上,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嘴儿微微张开一起一伏吐着气儿,一双小肉拳头握得紧紧的放在身侧,他愣了愣,这便是……他和宝儿的孩子
屋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熏了淡雅的松木香,女子脸色微微苍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褚稷生疏地抱了孩子,干巴巴就要将孩子往她身边放,安公公看得胆颤心惊,伸出手在下面接着,嘴里急急道:“皇上,您轻点儿!”
“皇上您小心些,别摔着小皇子!”
小太监比皇上这个当爹的还紧张,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褚稷抿了抿唇,重新调整了姿势,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在她身侧。
熟睡中的母子俩姿势几乎相同,端端正正躺在床上,双手置于身侧,小嘴微翘,仿佛梦见什么好事儿。
男人俯下身细细观察,一双深邃眸子闪着光,里头装了一池温软泉水,心里眼里皆是躺在床上的这对母子。
他探过身体,看了好半晌,在她光洁的额头眉心上印下一吻。
唇下的肌肤温热,他心间忽颤,久久舍不得挪开。
“真好。”
【真好,你还在。真好,你们都平安无事。】
京城早起的百姓们隐隐听到一声清脆的什么声音,而后接连下了好几日大雪的天儿放晴了,太阳徐徐从东边升起,天色好极了。
有那种地为生的百姓说好啊,“这雪终于停了,还怕雪下多了冻坏了地,等开了春影响播种,现在停是正正好,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这会儿老百姓们没多想什么,谁知道晌午时,宫里传出消息,皇后娘娘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六斤八两重,小皇子健康得很,刚生出来哭声就震天响!
“听说昨天半夜就发动了,娘娘身体娇弱,生了一夜才将小皇子生出来。”
“那不是娘娘身体弱,是咱们小皇子生来就不同凡响,得挑在吉时出来!”
“是这么个理儿,天刚大亮,日头也上来了,这不,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就这么停了,可见咱们小皇子生来就不凡!”
“我还听见了龙吟声呢!对,还有凤啼声儿!”
“凤生龙子,可不是凤啼龙吟”
一早大臣们正准备去上朝,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今儿有事罢朝,叫大人们不必进宫了。
出来报信的小太监也没说是什么事,传完了旨意匆匆忙忙就走了,接到消息的文武百官们摸不着头脑,这是皇上有史以来第二次罢朝,上回是碰着刺客娘娘受惊了,这回又是个什么事儿
难不成昨晚宫里又闹刺客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会儿大臣们都没多想,栾郡王还赖床呢,天冷他不愿起床,正窝在被窝里,小太监来送信时,他还没起,听到说不用上朝,他登时精神了,“不用上朝好啊,这么冷的天儿皇上完全可以多罢朝几日,我支持皇上!”
栾郡王妃:……
她没好气白了自家傻王爷一眼,说道:“一会儿玉儿他们又要跟着去教什么人打球爷你跟着去看看,几个小子见天儿的到处跑,也不怕着凉了。”
团子们整装待发,各个穿着小棉袄,跟颗球儿似的,小手手揣在袖兜里。
他们此时站在聂国公府门口,外面停了两辆大马车,团子们陆陆续续上了马车,准备去西山书院,挣(敲诈)最后一笔银子!
忽然远远有匹快马朝聂国公府驶来,报信的小太监满脸是笑,下了马后,喊道:“快请国公大人国公夫人出来,皇后娘娘生了,今早生了个小皇子!”
团子们:!!!
先生,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