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的杏子林大会,千岁忧并没有去,因为她正忙着跟阿朱学易容术。
包不同前一天才在杏子林中丢了脸,并没有兴趣再去重温那丢脸的回忆。
既然阿朱和千岁忧回来说了杀马大元的另有其人,到时候丐帮的杏子林大会上,乔峰自然会给一个说法。
如今的王语嫣和包不同等人正打算去少林寺跟慕容复会合,王语嫣的心都快要飞到表哥的身边去了,哪里还会在乎丐帮的什么杏子林大会。
阿朱因为要教千岁忧易容术,所以耽误了行程。
此时的千岁忧已经略有小成,她虽然模仿不了别人的神态举止,可她能变成另一张脸了。
此时的千岁忧正顶着段誉的脸,兴致勃勃地在阿朱面前学着段誉的言行,把阿朱都得笑得直不起腰来。
“千姑娘,这些事情急不来。如何模仿让人的神态举止,有的人一学便会,但有的人,则需要许多时间去观摩学习。”
她笑着倒了一杯茶递给千岁忧,“姑娘忙了一天,歇会儿吧。”
千岁忧双手接过阿朱给她的茶,还学着段誉的模样向她作揖,“多谢阿朱姐姐。”
阿朱“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这叫画虎不成反类犬。”
千岁忧也不恼,直接坐在椅子上,笑道:“果然术业有专攻,如果让我终日模仿别人的言行举止,我会疯的。阿朱姐姐,你真厉害!”
阿朱微微一怔,看向千岁忧。
她是慕容家的侍女,虽然会一些拳脚功夫,但能不能自保尚且是个问题。这易容术是她兴趣所在,专门学的,公子爷常取笑说这只能用来糊弄一下有眼无珠之人罢了,还从未有人用这么由衷的语气说过她厉害。
千岁忧察觉到她的视线,神色狐疑,“阿朱姐姐?”
阿朱却笑着摇头,“千姑娘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
千岁忧无语,这样都叫雕虫小技?也太谦虚了。
坐着也是坐着,闲着也是闲着,千岁忧忍不住跟阿朱唠嗑起来。
唠嗑的话题除了姑娘家喜欢说的胭脂水粉,当然还有平日的见闻。千岁忧年纪虽小,但是说起武林中的许多事情,信手拈来。甚至说起不在中原武林混的大理段氏,也有许多八卦。
“镇南王爷段正淳天生多情,在中原游历之时,曾经结识了许多情窦初来的小姑娘,听说他有孩子流落在中原呢。”
阿朱:“啊?那段公子岂不是有许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千岁忧很是同情地点头,“大概是的吧。阿朱姐姐,我曾听说,段王爷有一对双胞胎的女儿流落在外。”
阿朱忍不住笑,半是开玩笑的语气,“千姑娘知道的事情可真多,这该不会又是蜜蜂告诉你的吧?”
千岁忧点头,“对啊,就是蜜蜂告诉我的!”
阿朱:“……”
千岁忧却是一本正经的神情,“阿朱姐姐别不信哦,我还知道那对双胞胎的肩膀上刻了一个段字。”
阿朱猛的抬眼,看向千岁忧。
千岁忧却好像是没发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听说是当年段王爷要回大理,临行前告诉情人,说等他回大理后,便派人去接她。可那女子等啊等,等到发现自己珠胎暗结,段王爷还是没去接她。她不死心,继续等,等到一对女儿都生下来了,没等到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却等来情郎已经在大理娶了妃子的消息。”
阿朱皱着秀眉,有些艰难地说道:“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女子就将一对女儿送给别人了。唔,一个女子未成亲便有了孩子,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她担心闲言闲语,只好将孩子送走。送走之时,可能心中还是期望着有朝一日可以母女相认,因此在两个女儿的肩膀上刻了一个段字。”
阿朱闻言,愣了半晌,才轻声说道:“在肩膀刻了字,又有什么意义?她既将女儿送走,女儿自然不认得她,她也不认得自己的女儿,纵使有相见的一日,也不会相认。谁还会平白无故告诉旁人,说我的肩膀上刻了个字吗?”
千岁忧瞅了阿朱一眼,笑道:“阿朱姐姐说的对。或许这位母亲,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安慰自己说日后想要找女儿,也有个凭证之类的。”
阿朱:“千姑娘,你说的这件事情,会是真的吗?”
“我也只是听说,大理虽小,但段王爷毕竟是皇亲国戚,平民百姓日子过得无聊,难免要拿这些皇家子弟的风流韵事来消遣一番。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至于有多少真假,就说不清楚了。”
阿朱垂下双目,长长的睫毛掩去她眼中所有神色。
千岁忧坐得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阿朱姐姐,我得走了。”
阿朱才回过神来,她连忙站了起来,“千姑娘要走了吗?”
千岁忧点头,“嗯,我想去杏子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