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把澎湖那一带的岛屿都给打下来得了。”盘踞陷空岛的五鼠之一白玉堂对于澎湖一带非常熟悉,“以前出入澎湖那一带是出生入死,现在我们的海船大了,完全不怕澎湖的风浪。”
“我也是这个意思。澎湖虽然只是一个贫困的小部落,但是他们四面靠海。澎湖和泉州以南的所有海域都要占下来,晒盐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嘛。你们来看,”官家说着话,把他的宝贝地图从桌子旁边摸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齐齐围上前,就听官家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一脸神秘欢喜地说道:“我把这几年收集到的地图都整理出来,就成了这样。这是和大食国挨边的陆地国家,这是和辽国挨边的陆地国家,这是和海外之国挨边的陆地国家。”
“地图再结合王福贵他们提供的消息,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天圆地方是不对的,应该是天圆地圆,而且海洋比陆地大。”官家把地图卷起来,成一个圆球状,接着说道:“等到我们和海外之国都完成了陆地争霸,海洋将会是我们和他们的主战场。”
展昭看着这个小圆球,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不管他们是怎么活在一个小圆球上,现实就是隔海相望的东西方之间肯定要打一仗分个胜负。
“这些天我们也在琢磨着尽可能的多买一些地盘下来。不光是因为建立海外据点,还因为我们的铁、沥青、锡等物产都很稀缺。”
白玉堂也不由地沉了脸,“如果将来海上成了主战场,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起来。王福贵说那边正在打仗,不光是内部战争,基督徒教皇还要东进。”
官家点头,那边不太平他知道,王安石和苏轼一直在准备趁那边大乱起来,朝那边大量的贩卖各种物事,“海外这些地方也有类似我们的古老文明,我们可能无法让他们永远归顺华夏。但是我们要尽力的试一试。至少临时占据下来挖矿也好。”
“官家言之有理。”白玉堂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些文人,包括上皇都是天天念叨着以和为贵,教化无类,恩泽四方……,简直就是无用的书生之言、佛家妖言。
一向温和的展昭也很是认同官家的想法,既然早晚要打,注定的敌人,自然是无须顾忌。
“挖矿的技艺在研究中,正好用的上。可以和王安石大人商议一番,对待海外诸国的外交一事。”展昭觉得,王安石大人算是文人里面的武人,根骨硬,行事硬。
心里有了大致主意的官家眨巴一下眼睛,对他们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表情。
十一月初八这天,在南边终于忙乎好了的官家带着人回燕京。考虑到在泉州看到的“雅重佛法,百姓生活困苦”的地方实情,官家选择了绕远路从陆地回燕京。
一大队人马随着官家骑着矮脚马,迈着两条腿儿一路上穿州过县,翻山越岭--亲自考察民情,灭佛兴学,惩治地方豪强、贪官污吏,解民怨兴道德……,所过之地老百姓俱是夹道欢迎,感激涕零。
他还特意转道去了大理国和南天国--小自恋的官家认为大理国和南天国就是大宋国的。
大理国国主段思廉感受到官家眼中的“野心”,伤心害怕;已经长到和一般成人高的官家拍拍他的肩膀,大度的安慰道:“国主摸担心,段氏一族在大理经营两百年,有功劳和苦劳,大理暂时仍归你们管理。”
“谢官家大度。”段思廉在心里大松一口气。如果有一天段氏的子孙后代无能或者是权臣们祸国,由大宋直接接管大理将是大理国最好的选择。
而南天国国主侬智高,也就是官家的小簇拥,他面对官家宾至如归,好像视察自己地盘的态度,却是非常认真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南天国的国民大多是以前的交趾国属民,得益于官家的仁爱归属大宋后才过上了安稳日子。如今南边之地俱已被官家收服,南天国自是不会回避彻底归属大宋的问题。”
官家听了侬智高的回答小开心,“南天国只有和大宋紧密的联系起来,才是长远之计。而大宋,或者是华夏,同样离不开这片南方之地。朕欲在这里,开山通路,办学,除了挖矿的地方以外,你们最好都聚集到通路的地方居住。”
侬智高闻言大喜过望。也就是官家心软,换了另外一个强硬的帝王,直接派兵打,南天国就算是誓死抵抗也撑不住一天。现在官家主动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他们,让他彻底的搭上大宋,和大宋一样的办学、修路。
这将是南天国或者他个人莫大的福气也--南天国人有机会学汉学,有希望吃饱穿暖,到外面看看;他的家人,在地方上做豪门望族,甚至子孙们若是愿意还有机会迁居到繁华的燕京去,不管怎么说官家和朝廷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谢官家仁厚。”越想越开心的侬智高行大礼参拜。
官家就这样一路上慢慢的行进,虽然辛苦点儿,却是成就感爆满。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家里的亲人,该画画的画画儿,该寄送土特产的寄送土特产。展昭和白玉堂记挂着明年开春官船出海的事儿,提前回京;只剩下庞统一些人跟着,没有约束的官家更是可着兴头的逛。
庆和三年的春节来临的时候,他才刚刚逛到长安的大雁塔。
燕京的春节,大雪纷飞。太上皇后和圣人祭祀完腊月,除夕守夜的时候忍不住和儿媳妇唠叨,“皇儿每次出门就是好久。这次直接连春节也不回来过了。”
圣人虽然也非常的想念官家,可还是尽力安慰阿姑,“南方山多,有些地方不通路,没有官道,马车都走不通。官家他一个人在外地过春节,肯定也是想念阿翁和阿姑。”
“哎。”想儿子想得吃不香睡不香的太上皇后对于上皇昨儿说的那句“儿子大了,翅膀硬了,要朝外飞了”非常的不开心。
再想着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春节,还是在外地,她又开始心疼。
婆媳俩互相安慰着过了一个没有官家的春节;向来把儿子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太上皇自然更是想儿子,可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老婆儿媳妇甚至女儿们都情绪低落,他自然是要撑住。
官家自然也是想念亲人,第一次在过节的时候一个人,展昭和白玉堂都还不在身边,官家自然地感觉到小小的孤独。不过天生心大的他不过一会儿就把这个,在他看来原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小情绪扔掉,开开心心逛着长安的各个美景。
大年初一这天的长安,寒风呼啸。不用祭天祭祖举行大朝贺的官家,自由自在的睡懒觉--听着大雁塔的晨钟声也不妨碍他稳稳的一觉睡到太阳升起,一直到过了辰时才在小李子的呼唤中懒洋洋的爬起来用了午膳。
领着庞统等人以及长安的当地官员站在大雁塔前面,一身儿白色便服犹如玉树临风的官家想象着当年还是太子的李治为了追念母亲长孙氏建慈恩寺,后来玄奘在这里主持寺务创立汉传佛教的唯识宗,亲赴“西天取经”建造大雁塔的各种佛家盛典,不由地笑容满面。
猜测不到官家的意思,又亲眼见到官家没有和其他帝王一样对慈恩寺和大雁塔顶礼膜拜,长安衙门的林大人立刻乖觉的上前奏道:“慈恩寺里目前剩下的所有僧人都已经登记在册,考核完毕。没有通过考核的僧道有的缴纳税,有的返俗归家。”
“慈恩寺占据的土地也都已经整理规划出来,超额的部分俱已归还乡民。”
官家小惊讶,他还没开始在南方实施北地的佛道考核制度,他们的动作好快。
林大人在心里苦笑,作为儒家门生,大宋父母官,他自然也是不喜欢这些佛道之事过多的妨碍百姓生活,牵扯国务。可是慈恩寺和大雁塔这种古物,已经是长安的象征之一,怎么说都要想办法完整的保存下来的。
庞统将军在心里偷笑。他们是不是以为官家要和武宗灭佛一样的大肆的破坏佛教建筑,强行僧道还俗
不过他们这样误会也好。
同样觉得他们这样做非常好的官家,虽然他不大明白其中的道道,却还是大力的夸奖了林大人的雷厉风行,很是有模有样的勉励道:“要让老百姓过上实实在在的好日子,老百姓才不会贪恋佛道两家宣扬的小道道。”
“微臣遵令,谢官家教诲。”林大人麻利的答应下来。对于好友同僚们在信里说的,看着官家就想乐呵有了体会。
看完了大雁塔的塔影钟声,自觉也算是不虚长安一行的官家,瞅着风势渐歇,天气转好,当即决定去逛骊山。
“骊”是黑色骏马的意思,骊山是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山上松柏满坡,林涛滚滚。因为从远处看去,郁郁葱葱的山岭活象一匹奔腾青骏的骊马立于渭河平原,美如锦绣,秀美如画,所以被称为骊山。
夕阳西下,深冬的云霞虽然不是很亮,很浓,却也是满天披彩。苍山绣岭涂上万道红霞,酷似一匹“火焰驹”,这就是被无数文人墨客称颂的关中美景之一—“骊山晚照”。官家眼见这般妩媚动人的景色,心情大好。
庞统将军望着骊山的青松翠柏,笑对官家说道:“传说当年周幽王为博取爱妃褒姒一笑举烽火戏弄诸侯,就是发生在西绣岭上的第一座烽火台。这里不光风景好,温泉池子也好。秦汉的离宫,前朝唐明皇和杨贵妃的华清宫也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