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习惯了陈珂的倔强,但张云天仍然忍不住叹气:“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撑腰的你尽管说,要不你这三哥不白叫了吗”
陈珂笑的眉眼弯弯,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不白叫,这不来了就有酒喝嘛!”
张云天和陈珂很久没好好叙叙了,再加上郑毅是第一回见面,三个人不知不觉聊的晚了一些,等吃完酒已经二更天了。陈珂叫来管家和家丁,把喝的酩酊大醉的张云天送回了卧房,又朝郑毅摆了摆手:“没想到你年纪不大酒量倒是挺好。”
郑毅乖巧的一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真和朝气:“我家是皇商,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出门学做生意了,生意场上酒是必不可少的。”
陈珂看着他还有一丝稚嫩的脸庞,不知为何突然多嘴了一句:“你年纪还小少喝些酒比较好。”
“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郑毅的眼神看着格外明亮:“谢谢陈大哥。”
陈珂挥了挥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推开要扶着她的小厮脚步蹒跚的往客房去了。郑毅一直看着陈珂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珂许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当年她靠收零碎盐引起步,靠的是吃苦肯干;后来她生意做大了成了正儿八经的盐商,一直踏踏实实的做自己的生意,极少和其他盐商厮混在一起花天酒地。
若是别的盐商肯定会以不合群的名义被排挤,偏生陈珂在少年时期白手起家,还长了一副比女人还艳丽的容貌,但偏偏又武艺高超、性子冷淡,其他盐商反而不敢招惹他,一直待他客客气气的。也就是和张云天在一起,陈珂才会多喝两杯。
虽说陈珂一直坚持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但她知道张云天在扬州一直高调的和自己来往,众目睽睽的叫自己贤弟就是为了给自己撑腰,怕他初来乍到的被别人欺负了去。而那些想着排挤欺压陈珂的人看到张云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能耐和知府家的公子作对,是以陈珂的起步比旁人要容易许多。
后来张云天考了功名做了官,陈珂也考虑过要适当离他远一点,免得连累张云天被人嘲笑与商人结交为异姓兄弟。谁知张云天没两天就察觉到了陈珂的意图,亲自上门把她压到自己家,非逼着张夫人收陈珂当干儿子。最后还是陈珂再三保证不和张云天疏远,张云天才气呼呼的松开了手。
张云天是真把陈珂当兄弟,陈珂也把他当自己大哥。她没有亲情缘,但结交的兄弟却不比亲兄弟差,这未必不是老天的一种补偿。因此也只有面对张云天时,陈珂才会放纵自己喝这么多的酒。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等陈珂起来时都快到翌日中午了。陈珂出来时没打算在这里过夜,因此也没带遮掩肤色的粉,她没敢洗脸,只漱了漱口简单用了些茶点后就要告辞。
张鲁知道留不住陈珂,只得细细问了她住的客栈,好知道到哪儿去找他。两人正说着话,郑毅也出来了,他叫陈珂要走连忙问道:“陈大哥打算去哪儿啊”
陈珂已经醒酒了,待郑毅比昨晚多了几分疏离:“去街上看看铺子,闲逛而已。”
郑毅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依然笑呵呵的带着几分亲昵:“我带陈大哥去逛逛吧,这陆城的大小铺子就没我不知道的。”
陈珂沉吟了下:“你知道陈家茶行和陈家粮米店在什么位置吗”
郑毅回想了一下方才说道:“倒是有一家茶叶店和粮行的东家姓陈,是下面庆明县的人。”
陈珂有些意外的看了郑毅一眼,没想到他真的知道。郑毅看懂了陈珂的眼神,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我就说这大小铺子没我不知道的。陈大哥,我带你去陈家的东升粮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