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和她说话不行吗论长幼,我是姐姐她是妹妹,论尊卑,她生母是继室,在我母亲的牌位前要执妾礼。”陈珂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珏:“这样的身份,怎么好意思跑到我面前耍小姐威风的。”
陈珏年纪小又被李氏从小宠到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眼圈当即就红了,一抹眼睛就哭了起来。红玉一见陈珏哭了立马急了,上前伸手就想给陈珂一耳光,陈珂连眼皮都没抬,腿一伸脚尖快速的在红玉的两个膝盖上各踢了一脚,红玉只觉得膝盖一酸一麻,“砰”的一声跪在了陈珂的面前。
陈珂收回了脚,低头俯视着红玉:“怎么这是替你们家小姐下跪赔罪”
“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赔罪”红玉手撑着腿要站起来,可也不知道为何两腿一点力气都没有,红玉顿时慌了神,一边回头叫丫头来扶她,一边朝陈珂吼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站不起来”
陈珏身边的丫头平时都习惯听红玉的命令,一见她吩咐都赶紧上前,刚要去扶红玉,就见陈珂一拍桌子:“谁让你们过来的”
陈珂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可不知为何几个丫头都忍不住心里一寒,伸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陈珂冷笑了一声:“当着两个姑娘的面,一个丫头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规矩。”
陈珏正哭着呢,听陈珂的话总觉得像是讽刺自己,可让她细说她又说出什么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若说府里心机最深的当属李氏,不仅抓住了陈汉生的心,更是将陈汉生原配所出嫡女踩在十几年。而陈珏虽然是李氏生的,但陈家相对来说人口十分简单,上面没有老的管着,分支的亲戚都巴结着他们家,陈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压根就不需要耍什么心机,相比现在的陈珂,陈珏就像一朵小白花似的。
可这朵小白花并不像她自以为的那样纯洁美好,若真是善良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这么作践陈珂,若真是讲什么姐妹情谊她就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把陈珂当针线丫鬟使。
陈珂看了眼在旁边傻愣着的青竹,叫了她一声:“去请管家过来,就说红玉对我不敬。”
红玉听到这话猛地想起来这几天府里传的话,说谁要是敢对大小姐不敬,不管哪个牌面的人都得打二十大板撵出去。之前听这句话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在她看来这是对那些扫洒的婆子、粗使的丫头说的,她可是二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撵谁也不能撵了她去。
同样的,青竹也是这么认为。常年在府里被打压,青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极其扭曲的自卑,即使这几天府里的丫鬟婆子对陈珂都十分恭敬,可在青竹看来她们依然是低人一等的。这红玉是二姑娘身边的红人,青竹并不觉得管家会因为陈珂把红玉撵出去,自己若是去报信反而会得罪了她们。
看见青竹站那不动,陈珂眼风一扫:“怎么我使唤不动你是吧”
青竹尴尬的笑了一下,凑过来想劝劝陈珂,谁知陈珂紧接着说道:“那你去把青苗给我叫来。”
这个倒是容易多了,青竹松了口气,赶紧把脸上没消肿的青苗喊了进来。陈珂这里只有两个丫头伺候,青苗也不能总在屋里藏着,这几天没少被人围观看脸,她从一开始的羞愧难当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门外进来,陈珏身边的丫鬟瞧见青苗的模样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再看陈珂眼神都变了。能将丫鬟打成这个样的,怎么都不可能是善茬,红玉这回可能真的要倒霉了。
陈珂压根不管别人的眼神,直接把青苗叫到跟前:“你去和管家说,红玉对我不敬,让他看着办。另外和管家提一句,就说青竹我使唤不动,让他领走再给我换一个丫头来。”
青苗看了青竹一眼,垂下眼睛应了声“是”转身就往外走。在陈珂的巴掌面前,什么姐妹的情意都白费,青苗疼了几天刚能张开嘴吃饭,实在不想为了青竹再挨一巴掌。更何况听陈珂话里的意思,若是她不老老实实去找管家,只怕自己也得被领走换掉。
好容易在陈家吃饱了饭,这几天跟着陈珂也能吃点好的,她真的不想被卖出去。
青竹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苗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吓的哐当一声在陈珂面前跪了下来:“姑娘,我错了,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