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安抚后,阮萌也挂了电话。她看着金硕真,有点无措,又显得很无辜。
“唉~”想到这是个女孩子,金硕真也没办法一直板着脸,“呃……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既然知道了你是女孩子,那我就不在这里睡了,我去和其他人挤一挤,你也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金硕真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向弟弟们的房间走去。阮萌看着他即将走出房间,连忙说了一句:“谢谢哥(男生叫法)!”
金硕真举起右手朝背后挥了挥。
这个晚上金硕真和阮萌两人都不可控制地失了眠。而相反,因为有了金硕真这个知情人的加入,闵允其倒是对韩国那边放心了很多。
闵允其舒服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穿着睡衣爬下床,把衣橱里那个白色袋子拿了出来。袋子里是一套全新的衣服,看得出来这是阮萌为了演出特地买的,但因为衣服风格和她平日里的甜美风完全不搭,所以就洗好摆在了衣橱里。
闵允其穿好内衣和白色打底衫,然后换上深色的工装裤再套上迷彩的夹克外套。看着镜子里气质陡然一变的女孩子,笑着说:“不错,可塑性蛮强的。”
洗漱好,抹好基本的护肤品,他打开阮萌提到的小盒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各式的戒指、耳钉。闵允其挑出一对十字架的耳饰和一枚简约款的银色戒指然后就阖上了盒子。
在约定时间到达前,闵允其定定心心地吃了顿午饭,然后才出发去到演出场地――新楼的大礼堂。
闵允其到的时候,礼堂里已经布置得七七八八了,学生会的人一早就来这里布置,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了。
“阮萌!这里!这里!”
后台因为占满了出演人员和工作人员而显得颇为拥挤,闵允其听着有人在叫阮萌的名字才找到了自己的组织。
“等会儿先跟音乐走一下台,大家定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我们回来化妆,带妆和光再彩排一次,然后就是随便吃点面包什么的等晚上的正式演出了。”这群女孩的领导人就是王岚井井有条地说着流程安排,然而一个字都听不懂的闵允其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打算到时候跟着组织活动。
“舞蹈《mic drop》准备!人都来了吗”有催场的小干事拿着节目单来后台喊人。
“来了来了!马上!”王岚大声应和着。
“大家,走了,准备上台!”
闵允其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扭了扭食指上的戒指,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到台前。王岚向其他人指了指中心位置,然后把几个重要的定点位置跟大家一起走了一遍,接着才示意学生会的干事可以放音乐了。
由于对于新场地的陌生,再加上丢麦有很多变换的舞蹈队形,第一遍音乐结束时,王岚的眉头紧紧皱着,神情有些不好看。她跑下台似乎跟学生会的人在争执着什么,然后匆匆跑回来,对大家说:“我争取到了第二次机会,我们快一点把刚刚有问题的地方再整理一遍,然后再合一遍音乐。大家集中点注意力!”
其实这个礼堂的演出场地对于出演过多场大型演唱会和颁奖典礼的闵允其来说简直弱爆了,他颇为体谅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学生,她们完全没有舞台经验,不能强加要求,要平常心平常心。
王岚尽责地组织着队员走场,再度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示意工作人员放第二遍音乐。两遍舞蹈下来,女孩子们都觉得有些累,但今天的演出才刚刚开始。下了台后,王岚和另一位女生开始帮所有人化妆,因为舞蹈和歌曲的风格都很黑泡,所以浓眼线、深色眼影都是营造氛围感的必需所在。
从出道开始,闵允其就不喜欢烤地瓜往自己脸上或者嘴上抹粉底和口红,但后来也渐渐不那么排斥了。而现在两位化妆师不太专业的手法让大佬不禁皱起了眉。
“阮萌你别皱眉!额头卡粉!”化妆师王岚轻轻拍了下“阮萌”的额头,闵允其内心哔了一声,面上倒是放松了眉头。
“萌萌,等会儿我把发带借你吧,跟你这套衣服挺配的。”队内“知f”担当开口道。
闵允其只知道那人看着自己应该是和自己在说话,就点点头。
化好妆,闵允其有点怀疑地拿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检查妆容――虽然有些粗糙,但比想象中的要好。因为阮萌是内双眼皮,为了突出黑色的眼线,王岚帮他刷了一层又一层粗粗的黑色线条,但一睁眼,这些黑线就藏到了眼皮的褶皱里,露出来的部分刚刚好。
所有人都化好妆后,无所事事地或坐在椅子上或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各自玩着手机。“知f”担当把带来的黑色发带递给了闵允其,闵允其先是有些不解,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的东西,低声说了句:“thanks.”
不知道过了多久,闵允其觉得自己盯着手机的眼睛有了酸涩感。他习惯性地用韩语打了声招呼,想出去礼堂外透透气。队员们也已经习惯了日常交流中中韩英三语揉杂在一起交流,队长王岚只叮嘱了一句不要待太久尽快回来。
闵允其手插在口袋里从后台走出来,眼角瞥见台上两位主持人正拿着手卡配合练习串词。
嘶,那个女的有点眼熟。
女主持人恰好结束一段念词,望向了闵允其所在方向。看见闵允其,她似乎一愣,面部表情短暂凝结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闵允其想起来了这位“现女友”。他对张子昕的印象是长得还行,人高高瘦瘦的,但好像人品不怎么样。闵允其看见她朝着自己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门口走。
张子昕看见“阮萌”这种可有可无的高傲姿态,笑意僵在嘴角,捏着话筒的手紧了紧。说起来,她和阮萌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多就是在陈一鸣身上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当时陈一鸣追阮萌,她在追陈一鸣,只是因为阮萌迟迟不肯接受,陈一鸣才颓然放弃转而接受了自己。她不在意其他人说的陈一鸣接受了她这个备胎的说法,但她不能忍受大家把她看作小三介入阮萌和陈一鸣之间。明明这两人没有在一起过,她也没有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凭什么那些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随意站在道德的高度谴责别人。更令人气愤的是,阮萌从没有过要澄清的想法,任由这股恶意的风刮到她和陈一鸣身上。
闵允其走出礼堂,站在一棵树的树荫下面,似乎想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无奈一扯嘴角――算了,不祸害小孩子了。
闵允其有烟瘾,但平时抽得不凶,只有在写歌创作时吸烟吸得比较猛。因为阮萌是不吸烟的乖孩子,所以穿过来这几天闵允其都没有要来一根的想法。今天在嘈杂的后台待了那么久倒是觉得很闷,很有抽烟的冲动。
闵允其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他整个上午都没有收到韩国那边的消息,考虑到金硕真已经知道了真相,按照那位哥的一贯思路,好像会整出一些什么事情来。闵允其颇为可惜不能亲自旁观,他决定到了晚上一定要打个电话过去,好知道他们这一天过得到底怎么样。
韩国首尔
阮萌因为失眠这一晚睡得很不好,早上起来后头仍然是晕晕乎乎的。她习惯去望一眼隔壁床位上的人,可是隔壁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也整整齐齐地平铺在床上。阮萌脑子混混沌沌缓了半拍――对了,金硕真为了避嫌去其他房间睡了。
阮萌下床穿好拖鞋去卫生间洗漱,手还没有碰到门把就被人从里面拧开了。原本有些迷糊的神思顿时清醒过来。
“哥,你起来了”金泰哼好像是刚洗好澡,他只穿着宽松的运动长裤,上身着披着一条宽大的白色浴巾垂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