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吗?”六道骸勾起嘴唇,“家光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沢田纲吉说道,“那个时候他在西西里,不在日本。”
“那其他人知道吗?”六道骸又问道,大晚上的打电话让他出现在面前,不得到点独家消息可不行呢。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沢田纲吉单手扶额,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
事情有些复杂,又很简单。
他所要寻找的人早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被常识逻辑所迷惑了头脑,与对方称兄道弟。
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继续作为朋友更加的好,还是变回那个被织田柳吉宠爱着的孩子比较好。
听的场静司所言,他年轻的父亲一直英年早逝在各个世界之中轮回重来,这么说来,是不是可以猜测除了他以外,织田柳吉其实还有其他的孩子呢?或者说在其他的世界中邂逅了佳人,他还有干妈,并且不止一个?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注视着正忍受着诅咒之苦的织田柳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首先,他应该如何称呼对方呢?现在的织田柳吉只是个比他大了一岁的男人罢了,虽然他遇到年轻父亲的时候,织田柳吉也不过是这个年纪,但那个时候他还小啊!
“老师,请您再忍受一下,太宰先生一定会将那边的诅咒给破解的。”
夏目贵志温和的说道,他此刻正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放在织田柳吉的后颈处,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朦胧的笼罩在织田柳吉此刻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黑气的肌肤上,令诅咒的本源与留存在柳吉身上的诅咒隔离。
“谢谢你,夏目。”织田柳吉额角挂着汗珠,他痛苦的闭紧了双眸,诅咒之焰烧灼着他,滚烫刺痛的感觉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死死的扣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亦无法死亡。
被遗忘在角落的碎片重新的被翻凑了出来,陌生的,倍感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织田作之助,我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
少年模样的自己茫然的站在混乱的贫民窟的街头,他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干净衣服,似乎长高了一些,却又似乎只是这样而已。
他应该很混乱,逻辑却异常的清楚,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贫民窟的小伙伴们大多都死了,而他的哥哥也失踪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鬼?”交易者朝着他问道。
“织田作之助。”他淡淡的回答对方的疑问,在对方欣赏好奇的打量下接过他应得的报酬。
若是他的哥哥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他希望通过这个名字有朝一日可以让两人重新相会,如果他的哥哥不在了的话,那么,就连他哥哥的份一块儿的活下去。
自己的身手很好,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接受了什么特别的训练,脑子也很好使,作为杀手的报酬丰厚,养活自己在这个世上,再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老者,老者所给的书籍,他抱着好奇心读了下去,不管是上卷或是下卷都精彩极了,于是在老者的建议下,埋下了写书的心愿。
“哟,你好啊,今天你也在吗?”一个绑满了绷带看着诡异的少年坐在了他的身边,周边的景物看起来,似乎是一个酒吧。
“你是谁?”他蹙了下眉头,并没有和其他人结下过于亲密的关系的打算。
但对方同样的也没有这样的打算,似乎只是因为无聊所以才和他搭讪。
“老板,我想要来一杯以洗洁剂为基底的鸡尾酒。”少年语气颇为欢悦的说道。
“不好意思,并没有这样的东西。”酒吧老板礼貌的回绝了少年任性的请求。
少年接着又说了几样东西,这是在他听来都觉得不应该存在的魔鬼饮品,这样的饮品在酒吧之中是不会受欢迎的,他如此想到,要是受欢迎的话,那就只能做单笔的买卖,不划算。
“没有的话,那也没有办法啊。”他开口替老板解围道,“你就点一些店里有的东西吧。”
少年听了他的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一杯与他一样的酒类,尝了一口就开始吐舌头。
“一点都不好喝。”少年捏着鼻子,吞吐着舌头嫌弃的说道。
然后,不知为何他们就成为了朋友,经常在酒吧里碰面,闲聊,最后他死了这个少年的怀中。
总觉得有些抱歉啊。 ”太宰。”织田柳吉闭着眼,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就那样离开,真是抱歉啊。”
夏目贵志闻言,身体僵直了一下,他的眼睛与同样看着柳吉老师的沢田纲吉碰撞在了一块,彼此不由自主的都笑了笑。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去老师,不会让老师有说抱歉的机会。
斋藤望月的宅邸之中,在燃烧着黑焰的火炉一旁,斋藤望月瞳孔收缩成针孔状。
凄冷的月光泛着白洒入敞开着扇门的房间,一滴一滴的液体滴落的声音清楚的传入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