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游瞪圆了眼睛,突然就有些结巴了,“这这……这,你不是来真的吧”就算是真的,也不必这么快。
余安安下意识舔了舔唇:“只是工作。”顿了顿又是添补,“或者,就是去看看。”那个叫做白慕阳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奇异。
游游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行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工作呀恋爱呀都行,千万别当真。”
“呃”
“奶奶看不上许少康,又怎么会看上一个书店老板”
奶奶柳慈当年有多牛叉,游游其实是不大清楚的。只是很清楚的知道,即便是现在奶奶既没有从政也没有从商,整日里出去游玩仿佛什么都不管,却依然是宁滨市跺脚一晃的人物。单单看许家拎着房地产大亨的身份,却是巴结了奶奶十几年,也可见其中端倪。
“哦。”余安安闷了闷,随即丢了手机开始做饭。
她没想那么远。
大概,只想再见见他,很奇妙的感觉,却也仅此而已。
余安安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开车到市中心的那间书店,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
她今日依旧穿得平底鞋,只是将马尾放了下来,看起来较之昨日更加淑女些,也褪去了些学生气。
只是……窗边没人。那招聘启事倒还贴着,她犹豫了下,到底是走进去,看柜台那里是否有人。
柜台后坐着个年轻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来斯文儒雅,好像也是学生。
“你好!”余安安走上前轻声道。
男人抬起头,果然是清隽的面貌。“你好,有什么需要吗”
余安安踟蹰了下,在询问“你们店长在哪”和“你们现在有招聘吗”之间徘徊。来之前,她以为再见一次白慕阳,自然而然就有了决定。可她未曾见到他,突然就拿不准主意了。
末了,终是开口:“我看你们外面有贴有照片启事,现在还招人吗”有些事,其实转念就想清楚了,既然工作是迟早的事,那么在哪里工作其实差别也不大。
“好像……”男人迟疑了下,“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吧。”他来之前,这里确然是在招人。但他来之后,那招聘启事,店长也没说揭掉。
他和店长却也没见过几面,自然不能主观臆断,断了别人工作的可能。
几分钟过去,男人打过去几个电话全部无人接听,遂只好同她道:“抱歉,或者你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头问一问老板,再给你回话。”
“不用了。”余安安微笑着摇摇头,“我在这里坐会吧!”随后便找了一本书,坐在了先前白慕阳坐得那个位子的对面。
余安安本也没什么安排,难得有闲情逸致坐下来看一本书,也还不错。
她隐约记得昨天白慕阳手里的书,是仓央嘉措的诗集,只是没看清具体是谁的译本。幸好门口的书架上,事关仓央嘉措的书,也就那一个译本。她便拿了,坐在窗前,将那一层细密的纱拉过,使阳光不那么热烈地打在纸上,而后细细地看。
只是乍一翻开,便望见他落在扉页上的字迹。他的笔力极重,似乎不像他为人温和的模样。
“向往太阳。”
这是昨日,他自我介绍时对于自己名字的诠释。慕,释义为向往。
余安安在书店一直坐到日头西落,中途她换了本有趣些的小说,倒也不觉得时间缓慢。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正专注于故事的结局,柜台那里突然传来轻微的手机铃声。
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只应了一声,“是,老板。”余安安便陡然提了一个精神,她在这里坐得久了,已然不再指望。白慕阳的电话却是这时回过来。
“什么事,说。”电话另一端的人嗓音低沉,仿佛神思倦怠,明显不大情愿回这个电话。但既是看见了,且打了这么多个,才勉强回复过来。</p>
戴眼镜的男人察觉到对方的不悦,赶忙利落道:“来了一个女孩,问我们是否在招人”他自个便是因了那张招聘启事进来的,但这间书店确然是没什么太多事需要处理。再招一个人,其实是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