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毒刚开始肆虐的那段时间, 死的最多的是普通人。
和异人相比,普通人的体质更差, 抗性更弱,容易被感染,被感染之后也撑不了多久。而异人因为身体里异人力量的原因,比普通人更难被感染, 而且就算是被感染了,他们也比普通人撑的更久,极端的例子比如易伯元,在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 他甚至可以在被冻了一百多年前之后奇迹般的活下来, 甚至连身上的病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在这个局面刚开始的时候,死的最多的是普通人。
然后等当局反应过来之后,开始着手研究病毒, 很多事情都需要靠力量解决,那时候非正局的作风也一如既往, 只要有事情先派异人出去,高科技武器都是最后收场用来结尾的。
后来发现了睡美人病毒实际上是来自于一种不知名的地底生物,他们想尽办法打通了同样地底的多条隧道, 异人就被派到地底世界寻找那个后来被命名为撒旦的怪物, 当了探索地底世界的排头兵。
损失惨重。
损失了一批异人之后,非正局也很快发现了他们的行动的欠缺性,很快调整策略,各种高科技武器也被装备上, 装备栏杆最新武器的特种军人和异人一起到地底探索,但同样是损失惨重。
那时候非正局已经快要穷途末路了,明知道往地底下派人就是往地底下砸人命,但是地表每天都有人死去,形式那么危急,他们又不得不把这种几乎称得上是送命的事情分给一个又一个人做。
用命去砸希望。
那段时间,人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却又最珍贵的东西。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每条还在挣扎的生命他们都想抢救,但为了更多人的希望,他们又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另一批人去送命。
而且,不得不派异人下去。
纯异人队伍缺少专业的侦查和逃跑能力,纯军人队伍缺少有效的攻击手段,两者搭配才是生还率最高的组合。
异人和军队里的人就像是消耗品一样,谁都知道他们珍贵,但又不得不去消耗。
异人这个群体,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比普通人类更容易生存的群体,却比普通人类更早消耗完。
他们不是死在病床上,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甚至连尸体有时候都带不回来,地表上只留着他们的衣冠冢。
到了易伯元清醒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易伯元一个算是从一百多年前偷渡过来的异人了。
他曾经一度被实验室里的人当灭绝生物一样惊叹着打量了大半天。
而自从易伯元的传承被他自己挖出来给了秋实之后,对于只留下破邪刀的他来说,“异人”这个身份在这里更像是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证明着这个世界真的有异人存在过,而且现在还依旧存在着。
“有异人存在的时候他们在武器的研发上难免懈怠,而当异人灭绝之后,我们世界的科技和武器真的是飞速发展。”易伯元一边盯着虚拟投影一边说:“所以说啊,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异人灭绝了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也不一定都是坏处。”
他在旁边的操作台上点了一个按钮,被拔高到半空中的实验室突然开始飞速撤离这片区域,而另一个方向飞来几辆小型无人战斗机,飞到战场上空的时候对着战场中心扫射。
秋实还眼尖的看到在它们扫射的时候地下突然传出嘭嘭的几声轻微爆炸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原本那个被命名为撒旦的怪物只从地表伸出了一只手,而且还不断的想把手往回撤,几声爆炸之后那只怪物好似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发力从地表钻出半只肩膀和半个头。
易秋实也是第一次见被命名为撒旦的怪物到底长什么样。
比起她曾经所见过的那些类人型的地底生物,它长得更不像人类,明明身体上长着鳞片,脸上却长满了粗硬的黑色毛发,整张脸长得十分怪诞,像是山海经里面那种传说中才出现的怪物。
实验室更加忙碌了起来,有人对撒旦所有露出地表的身体部位放大进行弱点分析,霍远看了一眼,轻轻在秋实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也去了那边。
易伯元还在指挥战斗,爱丽丝这个技术型人才这时候不用跟着他们到处肉搏打仗了,在实验室里过的简直是如鱼得水,正站在一个男研究员旁边看他进行控制台操作。易伯元没开口赶人,那个男研究员也不敢对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爱丽丝说什么,一张脸憋的通红。
秋实瞅了瞅实在没她什么事儿,索性跟在霍远身边加入正在进行缺点分析的那群人。
霍远就现在那群正在高度紧张的讨论的研究员外围,抱着手臂盯着投影看,脸色淡淡,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他察觉到秋实来了眼睛也没从屏幕上移开,凭借直觉把秋实从他背后拽到他怀里,这个高度下巴正好能垫在她头顶上,他就这么一垫,然后不动了。
秋实几乎和他动作一致的盯着投影看。
刚开始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和盯着投影发呆没什么两样,可渐渐的她看着看着居然真的发现了点儿门道来,眼神逐渐认真,嘴唇紧紧抿起,盯着虚拟投影慢慢皱起眉头。
这时候研究员们已经开始争论了起来,不断的放大它现在能攻击的到的身体的所有部位,一条条数据分析从虚拟屏幕前划过,易秋实不怎么看得懂,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方法去看。
在研究员们依旧在争论的时候,霍远突然说:“能把颈部的位置放大一下吗”
争论的研究员们静了一下,片刻之后一个研究员说:“撒旦和普通生物的致命位置不一样,普通生物致命点可能在颈部,但撒旦的颈部鳞片坚硬异常。”
霍远点了点头,依旧说:“能放大一下颈部吗”</p>
说话的研究员皱了皱眉头,表情看起来已经像是要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