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杀了你。”
容月认出了这个声音。
是那个和果果一样几乎无伤的青年,容月送食物时问过他的名字——
“桑漠。”
在这一百多人中,不少是同一个部落的,只有这个叫桑漠的年轻男人,谁都不认识。
他眼神阴鸷,身形瘦削,不像一般的战士那样高大,却有着不可小觑的爆发力。
容月轻笑一声,姿势虽然没有变动,却也不过分紧绷。
“你想要什么”
桑漠的呼吸陡然加重了,刚要说话,却突然抬臂锁住了容月的脖子,将他转了个身面对着帐子!
“放开。”天阳一手提着骨刀,声音低沉中透着狠戾。是容月没见过的那一面。
身后的桑漠制着容月,和天阳对峙,如同猛虎与野猫。
桑漠又急喘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道:“给我一条鹿腿,放我走,我不伤害他。”
容月与天阳对视片刻,天阳转身去将帐前挂着的肉块取下,扔到了桑漠的后方数十米外。
桑漠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们两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迅速松手,如同一道闪电般向后退去。
肉块刹那间消失不见,连同桑漠这个人一起,飞速消失在草原与森林的边界。
“没事吧!”天阳两大步走过来,鼻尖闻到了一点血腥味,脸色更加不虞,把容月摁在帐旁就掀了他的衣服。
那根骨刺戳出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大倒是不大,但有一点深度,血流不止。
在容月白皙的后背上更显刺眼。
这伤着实不大,跟那一地的伤残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但天阳莫名看不过眼,转身道:“我去找木棍。”
“哎!”容月拉住他:“没事,马上就不流血了,等天亮再去。”
说罢他怕天阳还有想法,语气轻松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话是真的,但天阳的脸色看起来更臭了,容月继续道:“而且这人还挺有意思。”
天阳:“怎么”
容月分析道:“我们的东西就挂在帐子外,还有皮子也在,如果他真的想离开,偷偷拿走,我们也不会知道。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阳皱眉:“那爬上裂谷前,你说了大家不愿意跟随的可以走,他为什么不提出来。”
容月:“大概是怕我们不带他上去。”
那人的眼神中缺乏信任的情感,像一个被伤害过的小型肉食动物。
凶猛,但也脆弱。
可能想要与人亲近,所以没有顾忌地说出了名字。但却最终决定独行。
天阳撕下他上衣下摆的一片布,将他的腰缠起来,带人回了帐子。
容月跟着他,突然问道:“天阳,捕猎难吗”
天阳见人乖乖坐下,心情放松了一点:“要看是谁了。”
“怎么说”
“部落中也是有分工的,只有强壮的战士才会被编进狩猎队。”他让容月一起躺下,沉声道:“对于我和越冬来说,捕猎当然是简单的事。我们不仅可以捕到猎物,还可以将他们轻松运回部落。即便是独立一人在野外,也有自保的能力。比如越冬敢一个人去星野,换个人是不能做到的。”
容月静静听着,也不插嘴。
“在刚山部落,像阿九或者桑漠那样体型的男人,是进不了狩猎队的。他们不够强壮,独自捕猎也有风险,通常会承担一部分部落内的工作,比如修补房屋,搬运食物,或者制作一些器具等等。但在更小的部落,只要是男人,就一定要当个战士,因为人不够。”
容月大概明白了这里野外环境的难度。
这就好比打游戏,野外都是满级怪,脆皮职业自己出去单挑,很容易就挂了。
“那像二狗这样的天生探子呢”容月问道。
“女战士也是有的。”天阳答道:“探子有先天能力不谈,也有天生力大且敏捷的女人,她们可以选择成为女战士。但是一般比较少见。”
容月好奇道:“刚山部落也有吗”
天阳笑了一声:“没有。雨连曾经想做,结果出去一趟,说太累了,就等着嫁人了。”
容月哼笑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容月以为天阳睡了,自顾自想了会儿心事。
眼睛闭上后不久,正有点困倦感,忽然听到天阳轻声问他:“你的能力,是只有用木棍才能用吗”
容月清醒了几分,嗯了一声。
“不是木棍,是法杖。对我来说,这就是武器。没有武器在手就没有办法使用能力。”
他和天阳目前是同一阵营,他还救过天阳的命,容月不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泄露。
“只能是木制吗”
容月想了想,他的权杖主要是金属制品:“也不是。具体规则在这里我还没试出标准。”
说罢他想起来:“对了,明天你陪我去林子里吧。只有我们两个。”
天阳闷闷地嗯了一声,等容月又闭上眼睛,才开口:“下次别再弄丢武器了。”
容月知道,没有反驳。
受制于人的感觉太不好了,万一碰上的不是桑漠,性命说交代就交代了——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命只有一条。
环境残酷,容月心中有了一点紧迫感。
得抓紧升级了。</p>
“啊啊啊我们的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