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几秒钟后,高承野把黑色胶片利用小夹子夹在绳子下面,上面模模糊糊能看见一点小景。
做完这些,他又走回洗手池挤上黄豆大点洗手液洗干净了手,洁白干燥的毛巾一沾到水立马就吸了个半“饱”。
“你怎么还在我家”高承野仿佛刚看到旁边有个人,随意扫了郑继东一眼,然后抬手摘了眼镜,另一只手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郑继东早已见怪不怪了,跟在他身后往门口走,脸色正儿八经起来:“你多长时间没去找程哥了小半年有了吧”
高承野闻言身体一顿,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疼,轮廓分明的脸上无端起了几抹躁意。
片刻,拐进卧室把郑继东关在了门外。
郑继东蓦地被一扇门隔在了门外,知道高承野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卧室,索性就靠在门边,声音拔高朝屋里喊。
“程哥又不是别人,去看看又怎么了指不定就治好了!”
程哥是一名心理医生,嘴巴严实,据说开导病人的能力很强。高承野去过他那一次,可就么长时间过去了,人家愣是没迎来他第二回。
“咱哥几个里面就剩你没开过苞了,你自己不急我都替伯父伯母急,你要是再这样别怪哥们嘴巴不严实,要我说就你爷爷一人就能把你压得够呛。”
郑继东双手叉腰,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多事儿的老妈子,自己都得给自己竖个大拇指。缓口气他又接着说:“他么为了一个见钱眼开不是个玩意的一女的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半晌,卧室里半点动静都没有,郑继东知道高承野听到了,也没再喋喋不休,踢了踢门板负气丢下一句:“我回了。”就大步下了楼。
里面,灰色的地板上从卧室门口一直延续到浴室门口,随意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磨砂的玻璃门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卧室很大也很空,现代简约的装修风格,就是这地板颜色选得不太好,灰蒙蒙的似乎看一眼就能知道主人的性格似的。
十分钟后,高承野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额前墨黑的碎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男人的眼瞳漆黑无比,因为过了一遍水的原因,硬朗分明的脸庞很是清隽。过分平静的是他的脸色,突然想起郑继东刚才说的,嘴角勾起了嘲讽了弧度。
他也只是说对了一半而已。
时间一连往后推迟了小半月,商熹上周末回了一趟家,还见到了堂妹,堂妹不由分说就上来扒她的行李箱索要许啸林的签名照,见没找到当场就哭了,那哭声差点能把房顶给掀了。这事没办成,最终为难的肯定还是商父商母,商熹当即就夸下海口下次回去肯定能弄着。
好在班里有个男同学的妹妹也是许啸林的粉,商熹软磨硬泡让男同学帮她要了一张,事情到这一步她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
时间算是过得有条不紊,可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商熹这几天老是喜欢往学校西面的研究生院跑,也不进去,就坐在门口一石凳上假装玩手机。
十一月初,天空灰蒙蒙的,突如其来的降温让只穿一件毛衣出门的她不禁裹了裹肩膀,双腿打着颤眼睛盯着门口方向。
为了不让人察觉,等有人出来她匆匆瞄一眼又很快把头转去一边,心里思量着这已经是从她身边走过的第十七个人了。</p>
没几分钟,前面走过来两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郑继东,可跟他一起走过来的人却不是她心里想见的那个人,为此她还特意瞄了郑继东身后两眼,始终不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