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对面的是个十几岁的女高中生,她哭哭啼啼,她为情所困,我会微笑着为她分析,还会贴心地给她递上几张纸,可我面前的人是白齐光,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参谋长阁下,我一时之间的觉得可笑,谁能让她单恋呢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爱意倾诉出口,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是最为完美不过的伴侣了。
还是用了一厢情愿这个词。
“为什么您觉得,您是一厢情愿的单恋”我只能拿出惯常的方法,希望对这个参谋长也能起点作用,我用这辈子最为温和的声音说:“您非常优秀。”
“优秀”
“是的,”我说:“如果您表白的话,这个先生,或者这位女士,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原谅我只能说一些非常庸俗的外在条件,可无可置疑的是,您的条件无法挑剔。”
“她也无可挑剔。”白齐光说,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道:“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她都毫不逊色,至少比我毫不逊色,她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外在条件而答应。”
白齐光伸手,露出的手腕消瘦而洁白,只是上面都是伤痕,像是某种小动物用爪子划开的伤。
“您……”
她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我的一只猫。”她的语气变得无奈多了。
白齐光还养猫
这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觉得白齐光说的话可能会比猫喵喵叫的次数还要少。
“我的意见是,”到了这种场合我都有点哭笑不得,我不太像个心理医生,我居然在为参谋长阁下解决她的爱情问题,“您可以找她谈谈。”
“找她谈谈。”
“对,至少和她说明您的想法。这是我的意见。”我说。
她点头。
在喝完茶之后,她离开了。
她再也没来过。
所以时至今日我都不曾知道她是否和她的爱的那个人说明了她的想法。
已经整整二十年过去了,我记得很清晰。
因为她第一次踏入我的会客室的时候是林谦遇刺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铺天盖地的全部都是林谦的消息。
我只能祈祷她成功,即使在二十年之后,白齐光也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