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人随身携带。严昭顿时无言以对,他早该知道的,对于林谦,绝对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
“好像有点小”她拿陆承的手比划了一下,嘟囔了一句,然后强塞进去了。
陆承这时候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只在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雪茄剪上的刀片削下了他手指上的一部分肉,才得以塞进去。
“这是在监狱中一位曾经的恐怖分子头目常用的手段,当然他现在没机会了,因为他的手指在入狱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断了,肌肉坏死后,我们不得已为他做了截肢。”林谦一边说,一边按下雪茄剪。
她并没有直接塞进去一整根,而是一个骨节。
小半截手指在地上滚了滚,卡在了铁丝网上。
陆承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就昏了过去。
军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镇定自若地从药盒中取出针剂扎到了陆承的脖子上。
林谦慢条斯理地嚼着巧克力,还舔了舔嘴唇。
陆承睁开眼,他不得不睁开眼,因为林谦察觉到他醒了,强探照灯已经贴上了他的眼皮。
他睁开眼,感受到一阵刺痛。
林谦随手扔了灯。
林谦还在那。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当然,”她像是切菜一样切下了陆承的骨节,顺手把锡纸团成团按到陆承嘴里,“也有像你这样的人。”
“他们处理的方法可以是摧毁尊严,比如说性虐。”
陆承的脸色变的不能再变了。
“不过我们这没有刑讯官好这一口,你放心,”林谦安慰道:“而且我从来也不赞成这种刑讯方式。”
“还可以,用他的家人进行威胁,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家属都受过专业训练,是吧,陆承。”
陆承嘴唇颤了颤。
啪。
骨节落地。
林谦换了一个手指套上去,道:“我记得你之前在这根手指上戴过戒指,切掉会不会很可惜”
“你有话说”
她把锡纸用二指抽了出来。
陆承拼命地咳嗽了几声,似乎要把肺咳嗽出来。
“我们离婚了。”他眼底一片血红。
“我知道,但是那位女士似乎对你余情未了,听说你想见她,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哦,还有一个孩子,三岁大,头发乌黑,像个瓷娃娃。”
林谦轻轻按了一下雪茄剪,却没有完全压下去,“我很喜欢这样乖巧的孩子。”她自顾自道:“很安静,也很喜欢笑。我夸她漂亮的时候她还不好意思地把头缩进了母亲怀里。”
她细细地看了一眼陆承,道:“不得不说,这孩子真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眼睛像她母亲一样漂亮,鼻梁则像你。”
不知道林谦做了什么,审讯室内的屏幕突然亮起,画面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个孩子,孩子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监控设备,女人则和一位女性军官交谈甚欢。
陆承呆涩地看着屏幕。
“这场事故策划了很久,现场也伪造的很真实,就好像是因为老化而导致的一样。你结婚不到五个月就离婚了,那时候你的夫人已经怀孕,这个计划用了四年时间,近乎于完美。”林谦道
“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就在主控制室,那里一切设备,只要你关闭了制高点的重武器启动权,博物馆就会变成一座废墟,我们如果幸运,会因为监管不力被告上军事法庭,最后被迫自愿在安乐死说明书上签字,如果不幸,就会被抓住,接下来会发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刑讯的手段总是多种多样。”
“你差一点就输入了密码。”林谦道:“那一刻心情如何很激动”
“你,”他顿了顿,“都知道”
“在你进入监控室时知道的,”林谦随意道:“事实证明策划时间多久对于事件没什么决定性影响。”
“那你还,你故意关闭了电网,你……”
“最近关于废除死刑的传闻甚嚣尘上,再加上一些运作,有些人可能不用死了,或许也有委托你的人呢。”
“但是他们必须要死。”林谦微微一笑,“而且现在都死了。”
“我要好好感谢你,我准备了一份谢礼。”她拍了拍陆承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女儿多年没见。”
“不……”
“但是你这样,”她上下看了看陆承,道:“我怕会吓到你的女儿和妻子。”
“不要……”
“当然,我还有另一份谢礼,就是,为你扣上在这场动乱中牺牲的头衔,你的妻子和女儿的下半身都会以烈士遗孀的身份渡过,受人尊敬,且有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你觉得呢”林谦道:“你的女儿就在外面,不如我把她抱进来,你再考虑”
林谦拿着巧克力盒走出去。
门缓慢地打开。
“不,我愿意!我愿意说!”
门打开了。
陆承绝望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