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以防夜长梦多,君然一瞬间变了脸色,猛然扯住冯芸的衣衫将她拖至桌边。到底是一个男人的力量,将她狠狠的压制住。
冯芸抓瞎的手被牵制住,只有一张嘴巴疯狂的大喊大叫着,可外头是不会有人听得见的,哪怕听见了,有谁会冲进来打扰皇帝的使臣呢
“放开我!放开本宫!你这个劳什子的滚开!”
“一个疯子,如果饿得狠了,定然见到了香喷喷的食物就会扑上去,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您这装疯卖傻的演技,有纰漏啊!”说罢,抓起那芙蓉糕就往冯芸的嘴巴里塞。
芙蓉糕又软又绵,外头沾了一层白乎乎的糖粉,格外的软糯,一口吃进嘴巴是要吞好几口茶水才能咽下去的。
君然这一塞,本就只为逼出冯芸的真面目。果不其然,那么一大团甜软粘糯的芙蓉糕塞进了她的口中,她口中干涩,又觉得这糕点上有什么,便是半口都没有吞的下去,尽数被她吐了出来。
“贱人!贱人!你们都是那贱人派来谋害我的!我为什么要吃这些脏东西,我不要吃!我不要死!”她要权势富贵!她要长命百岁!她要这天下人都记得她的名号!
“我是皇帝生母,你居然敢打着皇上的名号来谋杀我,你难道就不怕皇帝追究你么”冯芸疯狂的叫喊着,企图抓到君然的弱点。
可惜君然确确实实是庄沉派来的,听她这么抓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正她现在不叫往后便没机会叫了,强弩之末。庄沉这个亲儿子都放弃了她,更不要是男主庄起了。
“太妃娘娘,您连侄女和儿子都能当作交换权势的筹码,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君然将束发的绸布解开,轻轻柔柔的绕在了冯芸的脖颈上。
屋子里黑漆漆的,外面的月光却亮的很。君然满头青丝披肩,面目冷然,唯有一双眼睛,冰冷的骇人。
冯芸侧头便看见了这双眸子,她是真的感到了害怕。这个人好像真的要把自己给杀了。
她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嘴巴里的污言秽语和求饶声交织着。虽有求生的欲望,但是她没有力气,原因一是没吃饭,二是芙蓉糕虽然没有毒,但是放了不少软筋散。
君然微笑着,收紧束发的绸带。他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冯婉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样掐紧了黑猫的脖子,不断地收紧、收紧……
然而她那只猫儿灵巧,遇到危险会挠人自保。君然低头,反观他手里的这个脏东西,因为一己私欲,破坏了多少人的美好曾经,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没错。
或许论起心狠,比起冯婉,庄沉才是那个更心狠的。而他不过是用了庄沉提供的方法,杀了一个并不无辜的女人。
直到手下的人渐渐不再挣扎,仅剩烛油的烛台也无力的从桌上滚落而下,君然收回她颈间的绸带,慢悠悠绕到脑袋后头,将自己的一头乌发随意归置成一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
君然甚至还有心情去看看死去的人——五官放大,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甚至还伴有点点鲜血。口涎干脆流到了桌上,实在是死状可怖。
收回视线,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捡起烛台,走至床边。从袖口中取出火折子,点燃烛台,扔进了床铺里……
随后,将桌上剩下的芙蓉糕收拾进食盒里。而他离开这儿,依旧风光霁月、温润如玉。
门内的火光冲天,烧出宫门外的时候,侍卫已经冲了进来。然而君然还是出示了庄沉给的令牌。
“皇上有令,今夜任何人不得进入永和宫,直至这地方烧成废墟为止。”
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做。偏偏这里又有皇帝令牌,自然不得违抗,便一个个站在永和宫门口,眼睁睁看着永和宫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际。
背后是火光滔天,而君然坐在永和宫的门口,将食盒中剩下的芙蓉糕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自己瑟瑟发抖,我可能有潜在的那啥啥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