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好到这儿,冯婉细细凝视了这幅画,过了半晌,小童腿都跪麻了,以为自家公子这回算是又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准备回去交差时,却听得上首冯婉开了口。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画,哀家很喜欢。”小童刚要一喜,却又听得后半句,“只不许有下次,哀家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
小童连连道是,他虽然做事麻利,但不晓得诗词画作,自然不明白那画卷究竟是何意思,只兴高采烈回去复命罢了。
染着丹蔻的指尖轻滑过那屋檐下的两个小人,冯婉唇边突得绽起一朵笑花。
哪是来给她看个画中景的,寓意分明在后几句。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说他们是主子奴才都已经不够格了,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是知己
冯婉将画收起,递给了绿枝:“放进哀家寝殿里去。”
最多算个同类人罢了,若不是她心软这一回,怕是得到黄泉才能当一回“知己”。
那小童回去禀报了君然,将冯婉的表情还有话一一带到,君然听完,也没有说什么,拍着小童的肩背,只是笑得眉眼弯弯,挺好看。
曦月楼虽然还有人看管着,但外头的禁军却是一天天少了下去,这才过了半月,小童眼看着外头的人少了一大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就听见大太监嗓音尖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皇上驾到”,差点把小童吓得当场尿失禁。
他们家公子身边不是太后就是皇上,还长得这般白净好看,难不成皇上主子跟太后主子全都看上了他们家如花似玉的公子
小童觉得自己真相了。
庄沉得到了冯婉那样一个答案,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可君然不仅回来了,还活的好好的。他蠢蠢欲动了好些日子,总算是在他解了禁的时候,特来探望。
“皇上近来安好”君然跪在地上,行动如往昔一般无二。
庄沉走到上首坐下,“起来说话吧。”十岁孩童的声音似乎沧桑了许多,带着些微的沙哑。
君然顺从的起身,恰在起来的间隙余光瞥见小皇帝的脸色,略显苍白,整个人似乎也没什么精神。
“咳咳。”庄沉冷不丁咳了两声,身旁的大太监赶忙送上帕子,庄沉接过,却没有用。
“皇上龙体欠安,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不管小皇帝怎么想的,至少现在他该好好活着,冯婉不会让他出问题才是。
庄沉又咳了两声:“不过是小毛病,吃两副药就可以了。朕今日过来,是想让你替朕去做一件事的。”
说着,挥了挥手,便让屋里的外人全都出去,冯婉派来的大太监还想留下,也被庄沉不客气的“请”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庄沉起身走到君然的面前,因为身高的关系,君然不得不低头看着他的眼眸。
这个小孩子或许是真的病得很重,脸色白的像雪,嘴唇也没有血色,眼白却微微发黄,里头还泛着零星血丝。
他呼吸微沉,君然能够清晰的听见他喉口翻滚着的津液声,呼噜呼噜的,已然是憋不住了。
“咳咳咳咳”,大太监已经离开,庄沉果然一直在忍,因为喉口发痒,他抑制不住,咳嗽不止,一口暗红的血液便从口中喷了出来,一团殷红在君然胸口洇开。
君然无暇顾及,赶忙扶住,一探他额间,温温的,似乎在发着低烧。可只是发烧的话,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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