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像是被用力挤压过的皮球, 又涨又痛,只能用仅剩的气力支撑葛寒最基本的身体活动——她费劲力气才挪了挪自己的手指,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玻璃杯碰倒在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周围玩闹的人声停顿下来,过几秒有人挨近她。
“难受”好友周元靠近她,“让你刚才不要命似的喝,现在好了,搞的我得牺牲后半夜的‘娱乐活动’把你这死猪搬回家。”
葛寒难受的不行,但还是努力对着周元翻了个白眼。
她这幅颓废的模样不全是酒精造成,更是她自己作死去捅破那层布的惩罚。
这个夜晚还没过去, 葛寒已经开始产生后悔的情绪,或者说,当对上安璟那双毫无波澜的眸时, 她心里已经有了底。
那为什么还要把话说出来, 将自己推入早已预料到的充满泥泞的沼泽里
她怕,如果这一次也和从前一样,假装洒脱的放手,会输掉最后一颗筹码。
“我送她吧。”一道葛寒陌生的声音划开喧闹的环境刺进来,应该是在对周元说话,“你有事的话, 就去忙吧,。”
“正好啊你开车了吧, 你小区和她小区刚好挨着,顺道。”周元这一手松的干脆,随手给葛寒的东西都收拾进包里递给周良, 想想还是嘱咐一句,“姐,你可别对这二愣子下手啊。”
坐在周元边上的姑娘好奇问:“周元,你还有姐姐”
“是啊,堂的还是表的”
“你还是闭嘴吧。”周良手盖在她脑门上用力将她的头发揉乱,“还有,这份担心放在你这朋友身上不如施舍施舍你姐。”
“不是,周良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夸你朋友呢。”前一会儿想上厕所洗个手的周良,正好撞见那场姐妹抢人的年度大戏,对葛寒选手的表现印象深刻。
哦,不,算不上“抢”,是葛子介的单方面掠夺,而且……听说这姐妹关系,也掺和着水份。
周良垂下眼目光锁定在已经睡昏过去的葛寒脸上,她不说话的样子比平时张牙舞爪的模样要讨人喜欢的多。
“喂,醒醒,你家在哪。”第三次推动后座上倒着的“死尸”,周良还是没得到一点反应。
她啧了一声,解开几颗领口的扣子,又挽起衣领,把睡得直流口水的葛寒从车后座上拉起来,一点不怜惜地在她脸上赏了两个巴掌,“醒醒,你家在哪幢。”
周元只告诉周良小区名字,没说具体位置,周良记起来再打电话回去,那边似乎已经进入“娱乐节目”直接关机了。
“我家到了”脸颊的疼痛让葛寒清醒一些,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周围熟悉的环境,一下乐开了,双手张大,喊道:“这一片都是朕的江山啊。”
她拿手从左边一排指到右边,“这一排是朕的,那一排是朕的好兄弟季原的。”说的起劲的时候,她还挣开周良的手,往前一跃,“这儿!都是我的子民!”
晚上风很凉,周良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却因为这发疯的东西,陪在这吹冷风。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开始后悔自己当时那点同情心作祟,主动提出收下送葛寒回家的任务。</p>
“可是朕的皇妃呢……还有朕的父皇母后,她们都去哪了,是不是不要朕了”发完第一轮疯,葛寒突然又蹲下,可怜兮兮的用双手圈住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