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是这六界的主人。
而是被猪肆意驱使, 随心所欲支配的奴隶。
容钦发现朱玲珑或许根本不笨,而是一直看着懵懵懂懂, 傻了吧唧, 其实心里暗暗藏了只小狐狸,企图扮猪吃金龙。
自从发现他特别担心她考试成绩不理想, 会被外婆扣押在青坊镇后, 朱玲珑忽然变得异常淡定, 大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反正见不到他, 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是吗?
容钦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顿住,在纸上留下刺眼的墨点。
原本在南山“包养”他时, 天天都要抱着他的腰, 像树袋鼠吊在上面,将脸贴在结实的胸膛上, 小声小声地撒娇,要他搂着,抱着。
有时候甚至懒到不想穿鞋子, 两步去花园的距离都要他公主抱,还动不动就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牛。
难得某日,天庭处理些琐事需要处理,容钦必须离开, 只能找了借口说要回老家。
朱玲珑听后, 闷闷不乐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 仰起头, 虽然带着女王大人的骄傲,但目光里充满依依不舍,像要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狗,纤细的手指在他掌心中轻轻划着,“能不能不要去?”
“恐怕不行。”他同样放不下,和小美猪腻歪在一块儿,还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亲了下嘴唇,“比较着急,必须亲自去。”
朱玲珑闻言,很不乐意,垂着头,将脑袋靠在他肩膀处,小声问,那能不能带她一块儿去,都还没去过他生长的山脚下,大草原上牛羊成群,肯定非常壮观。
让容钦离开后,几乎用光速处理完所有事情,丝毫不停留,当天夜里婉拒昔日同窗的对酒邀约,急匆匆地赶回去。
现如今,说不喜欢,便即刻弃若敝履,半眼都不想多看。
龙和牛的区别难道有那么大吗?
漆黑而深的夜里,容钦握着笔,摸摸心口处,莫名有些抽疼,还堵得难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清的感觉在蔓延。
朱玲珑就这般嫌厌他吗?
世间的猪莫非都像她爹酒后说的那般,感情翻页如同翻书,说不要,便不要,轻松得如同丢掉件穿腻的衣裳。
但她凭什么撩完就跑。
流云、桐媛伺候着天后娘娘美美地入浴,还有素来会享乐的月红星君从暹罗请来的得道大师,帮她做一种叫做“马杀鸡”的护理,听说最近在妇人间非常流行,适合缓解压力,舒解疲劳,也算是容钦为了哄她开心,不要因为学习太辛苦,答案背不出而挂科。
那厢,容钦则倒霉地挑灯夜战,辛苦勤劳地批复完折子后,又帮朱玲珑划功课重点,做笔记,思考着怎么写方便她记忆。
小美猪拿捏住他舍不得三个月见不到她的命脉后,容钦立刻让仙麓书院的校长将他们的考试卷送来九重天,他亲自,一道题一道题地写完,然后教她怎么解题。
正当天帝终于完成全部工作,快要走到浴室,却见流云守在外面,“怎么不进去伺候娘娘?”
流云恭敬地低着头,“陛下,娘娘正有大师伺候着,奴婢怕妨碍他们就先退出来,桐媛正在里头,她会说暹罗话,能帮娘娘给大师做翻译。”
容钦没加追问,径直往里走,却在经过拐弯时顿住步伐,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脸色极差,大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虚掩的石门透出里面的一丝光景,溢出朱玲珑轻轻细细的呜咽声,猫儿叫|春般,柔柔软软,娇娇腻腻,像极了动情时的呻|吟。
他几乎没想就猛地推开门,石门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只见他的小美猪娇娇娆娆地趴在大理石床上,如瀑的黑发铺散在身边,衬得一身冰肌雪肤白如皎月,那凹凸有致的身子不着寸缕,只裹了块墨色布毯,纤细修长雪白的长腿同样毫无遮掩,纤细的睫毛垂着,乌黑明亮的双眼紧闭。
而那只小巧的猪蹄正被一个男人捏在掌心里,他的手指成拳,在她的脚心不停用力刮过,擦过,反复揉捏,每弄一下,朱玲珑就会从喉咙中溢出那种舒服的声音。
容钦危险地眯起眼,就瞧见那个漆黑的暹罗大师弄完脚心,又用黝黑的大掌挤了些精油,左右涂抹,然后双手贴在纤白的小腿,慢慢往上滑……
啥时间,容钦红了眼,他都没狗胆做出这般出阁的事情,怕被训斥。
对方察觉天帝来了,都还来不及向他亲切热情地说声“萨瓦迪卡,请排队”,便被一股劲风狠狠撞到墙上。
他戴着的头巾滑落一边,沾满精油的手痛苦地捂住胸口,身体顺着墙面往下滑,最终跪坐在地上,硬生生吐出口血。
容钦身形一晃,便将石床上以为发生什么,略微惊慌要坐起身的朱玲珑抱入怀里。
“陛下?”桐媛愣住了,原本小猪妖“马杀鸡”做得好好的,还夸这个师傅的手艺比青坊镇的出色,她今天正好脚有些酸,说之后要重点在陛下面前夸几句,却忽然有条龙杀气腾腾地踹开门冲进来,那架势宛若捉|奸。
“让天兵将他拖去诛仙台,挖掉双眼,剁掉双手,然后丟下去。”容钦脱掉自己的外套,裹在不知所措,有点傻眼的朱玲珑身上,将大片大片白皙软腻的肌肤遮盖住,以免被那些肮脏的眼睛觊觎去。
暹罗大师一脸懵住地抬起头。
容钦单手搭在娇弱的肩上,牢牢将朱玲珑按在自己怀里,根本不愿意将脸露出来,“既然敢看不该看,摸不该摸的地方,就应该做好准备。”
心底愈发愤怒,他都不曾这般对过朱玲珑。
他怎敢……怎敢这般不知廉耻?
那张小脸晕染着娇嫩的粉色,长发被浸湿,披散在身后,风情万种,声音酥酥软软,让他仿佛有了几分醉意。
“是月红星君让他来对娘娘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容钦搂得很紧,身上的寒气让朱玲珑打了个哆嗦,这个动作直接被天帝陛下理解为是“因为害怕,弱小可怜又无助,浑身瑟瑟发抖地靠在他怀里,想寻求依赖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