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上药好不好”叶惊蛰用近乎拐骗的语气轻轻说。
见姜曦辞无动于衷,叶惊蛰眼中受伤地低下头:“背后很疼。”
大骗子,十八明明说了没事。
姜曦辞嘟起嘴,接过瓷瓶不情不愿地道:“你转过去把上衣脱了。”
叶惊蛰眼眸瞬间亮如辰星,他转过身盘腿坐在地上,方便她擦药。
背上是一片狼藉。
姜曦辞惊讶地捂住嘴。
原来十八说的一点没夸张,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血肉模糊,但交错的狰狞疤痕依然可以看出曾经的惨烈。
姜曦辞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没有再忸怩,乖巧地用手指蘸了药膏,在青紫色新伤上涂抹。
少年上身忽然抖了一下。
“是不是下手重了”姜曦辞问。
“不是……很痒。”叶惊蛰感觉自己真的是自找苦吃,小姑娘下手太轻,像虫子在背后爬似的,实在是痒。
听他语气就知道伤口没多大事,姜曦辞报复地用力一按,疼得叶惊蛰没忍住叫出了声。
姜曦辞眼疾手快一把伸到前面捂住他的嘴,确定睡在隔壁的漪月没有醒,才安心放下手。
“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对了,走的时候记得把窗户关上。”姜曦辞拉下床前纱帘,躺在床上面向内侧。
走的时候记得关窗户。
像不像偷情的人说的话
叶惊蛰没敢笑出声,她怎么这么可爱呢真想抱在怀里亲上一口。
听见窗户合上的声响,姜曦辞闭上了眼,嘴角挂着淡淡笑容。
露晚风清,是个好夜。
翌日一早,姜曦辞被服侍着洗漱装扮完,打开房门,看到脸色不好还打着喷嚏的十八。
“十八,你生病了”姜曦辞关切问。
被打晕扔在地上吹了一夜寒风,你说呢十八默默腹诽。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身子也太弱了,要不我还是找个大夫为你调理调理吧。”姜曦辞好心提议,虽然语气里有点嫌弃的意味。
十八脸黑了。
“多谢郡主,我好得很……”
内心却在哀叹,主上你快把郡主娶回家吧,别折腾我了。
“郡主,郭姑娘邀您一同去梨园听戏。”漪月匆匆走来,路过十八身边时仿佛没见到他似的。
“还有旁的人吗”
“有的,魏乡君也在。”
姜曦辞想着自己自赏花宴后已许久没见过郭蔓了,国公府还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是该去宽慰宽慰她,何况她对魏卿儿也挺有好感的,便应下了邀请,坐马车到了梨园。
梨园一楼是散座,说是散座,其实也只有官家人才能看,平民百姓是不让进的,二楼正对戏台子的三面是包间,非预订不能使用,包间宽敞舒适,居高临下看得又清楚,姜曦辞每次来都会提前订好。
郭蔓自然也是不会坐一楼的,端茶倒水的小厮领她们去了二楼位置最好的包间,推开门,一股百濯熏香味儿扑面而来,静气凝神。
姜曦辞觉得有些口渴,倒了三杯茶准备一饮而尽,魏卿儿拿出一个小木瓶,往茶杯中点了点,收起木瓶对着姜曦辞和郭芜颔首。
“魏乡君,方才加的是什么好香啊。”姜曦辞举起茶杯轻嗅,清香淡雅。
“郡主,是我调制的香蜜,加了香花、药材与蜂蜜,可生津止渴,安神助眠。”魏卿儿不掀波澜的声音徐徐响起。
“乡君有心了,快别客气了,坐下听戏吧。”郭蔓笑着拉魏卿儿坐下。
加了香蜜的茶水入口,姜曦辞细细品味舌尖上的味道,甜而不腻,香味悠远绵长。
姜曦辞偷偷看向端坐着看戏台的魏卿儿,即使台上丑角儿做出滑稽的表演逗得观众们忍俊不禁,魏卿儿还是神色淡淡,真是个奇怪的人,姜曦辞忍不住想,魏卿儿什么时候才会不那么平静呢
台上一曲深情悲壮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唱罢,满座宾朋赞不绝口,更有情动者抹起了眼泪。
“蔓儿姐姐可知梁山伯是谁扮的,当真是惟妙惟肖。”姜曦辞鼓掌赞叹不已。</p>
郭蔓奇怪地看她:“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