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了一番关心的话,主要是代表皇上来关心问候荣王,末了,把跟着的人屏退,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方才压低了声音道,“王叔,这次你受伤的事情,我还知道一点内情。”
荣王哦了一声,有些急切的道,“太子请讲。”
太子压低了声音道,“王叔,青峰峡一事并非天灾,多半是人为。”
荣王怒道,“太子殿下此话当真!”
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孤今日听说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证据确凿,由不得不信,特地来告知王叔,王叔以后也能有所防备。”
荣王感激的道,“多谢太子殿下,不知此事殿下从何而知,可知是何人设下此毒计”
太子摇了摇头,“孤也不知。”
原来当时皇帝派太子当时去接荣王的时候,太子还负责了青峰峡善后的事情,当时回京的队伍受损并不是很严重,但掉下来的石块却堵塞了道路,必须着人尽快清理,还要派人去查看山体,以防悲剧的再次发生。
当然这些事情太子只需要分派下去就行了,自然有其他人来办,其中负责山体勘探的人是太子的心腹,在山上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看着似乎是有人在山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产生的,虽然这些痕迹已经被人处理过了,但还是留下了些微的痕迹,若不是细心查看是看不出来的,再说山上现在地形变化也很大,就算有其他证据只怕也很难找到了。
下面的人很快就把这事上报给了太子,太子也大吃一惊,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居然有人能借着暴雨想出这样的办法,杀人于无形,若不是荣王命大,多半已经命归黄泉了,还毫无破绽。
但除了那一点线索,太子的人也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无法确认是谁做的这个事情,但这个消息已经能够太子向荣王示好了。
两人如果能够联合起来,对太子来说好处是非常大的。
荣王仔细的听了太子的话,“可恶,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被我查出来绝不轻饶。”
太子表情关切,“这事还不确定是不是专门针对王叔,说不定还与这次的洪灾有关系,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递奏折,要父皇彻查户部库银贪墨之事。”
荣王也参与了洪灾的救援之事,对此事也有所了解,点了点头,“此事关系重大,多谢太子提醒。”
太子道,“孤与王叔血脉相连,此事也会让人继续查下去,王叔安心养病便是。”
荣王,“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说完这些话还对宋怀安的身体表示了慰问,不过他时间不多,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来去匆匆。
太子走后,荣王松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可以确信沈鲤不是太子那边的人了。”
宋怀安沉重的点了点头,太子那边知道的东西比起荣王知道的信息还要少,但太子还亲自来告诉这个消息,可以看出他对于荣王有多看重,这种情况下还真的没有必要绕那么大的弯子。
这可真是玄幻,难道沈鲤还真是福心不成,这个世界忽然让他产生了怀疑。
荣王安慰道,“这事对你对王府都没有坏处,你就别多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之前做得对,我和你母妃后面也会注意的,毕竟现在可是关键时刻。”
现在已经有多少人开始关注荣王府的一举一动,必须小心行事。
宋怀安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长生院,沈鲤伺候他用晚饭的时候他一直暗中留意她,还真看不出沈鲤有什么不同,心中暗讪自己疑心重,之前的种种想法都成了笑话,不由得有些气闷。
沈鲤却不知宋怀安这两天的心路历程,只觉得宋怀安今日格外的气压低,只能小心行事,生怕惹了世子生气,把自己赶出长生院。
每天晚上,宋怀安还要进行药浴,但现在他不允许丫鬟在他泡药浴的时候进去,只有李曲守着他。
自从发生了那场乌龙之后,云岭子现在尽量在长生院中守着,但药浴那段时间其实是无事可做的,他虽是修道之人,但年纪已经很大了,和其他老年人一样喜好热闹,便在世子药浴的时候给屋里的丫鬟们讲他游历时的趣事。
沈鲤自然也混在其中,她从小生活在乡下,少被拘束,被云岭子的笑话逗得咯咯咯直笑,笑声透过房屋,传进了宋怀安耳中,听得已经不是银铃而是铜铃一般的笑声,宋怀安表示心很累。
自己倒是高看了沈鲤,笑得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细作,也是自己多心,不过沈鲤才来长生院不久,就和院中的人混熟了,也太自来熟了吧。
“李曲,你觉得沈鲤如何”
在黑暗中站桩的李曲忽然被点名,“属下与她接触甚少,无法断言。”顿了顿又道,“不过十分热心。”
宋怀安,“热心,从何而知。”
“她见属下的衣服有破损,主动要帮属下缝补。”
宋怀安,“然后呢”
李曲觉得背心有点凉,“属下已经拒绝了。”
宋怀安唔了一声,“明日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多做几身新衣服。”
“……多谢世子。”
沈鲤明明是自己的丫鬟,自己还没有见到一针一线呢,倒开始关心起其他的人的衣食住行了,连做丫鬟的基本本分都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