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冉望着这三条微信消息,手指拈玩着发尾,笑了笑。
先晾上一天,再发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用来撩人的把戏。
温予冉着屏幕,只随意地回复了一句。
【温予冉】:还不错。
心情好吗
还不错。
这句“还不错”显然不是什么好回答,几乎堵死了所有话题延伸的可能。
温予冉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故意的,但她确实想看看小姑娘要怎么聊下去。
十分钟后。
宁安还没有回复,聊天彻底断在了那个地方。
好像小姑娘真的只是来问一问她的心情好不好。
不可否认,温予冉心里有几分期待,想着或许能看见小姑娘努力寻找话题和自己聊天的模样,结果没想到人家小姑娘真的不回话了。
温予冉暗笑自己幼稚,一餐饭却吃得无滋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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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助理捧着一个薄薄的牛皮袋子走进了办公室。
“温总,您让我查的宁安的资料,这是我用合法途径最快调查到的东西。”助理把牛皮袋递给温予冉。
温予冉在心里赞叹了一下助理的效率,然后垂眼打开牛皮袋,取出薄薄的一叠资料。
同时,助理简单地概括了一下情况。
“宁安母亲早逝,从小被父亲带大,目前就读于s大,大二学生,金融专业精英班,小班教学,本科就有导师带,可以直接参与研究生的项目……”
温予冉有些意外。
这段日子里,从初见,到做饭,再到淋雨,宁安似乎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遣,心思也不在学习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大学里混日子不上进的闲人。
没想到小姑娘还算优秀。
看来葛天海那句“她成绩不错”是真的。
这边,助理继续说道:“……去年六月,宁午鑫,也就是宁安的父亲,诊断出颅脑肿瘤,变卖房产治病……”
“读大学以来,宁安一直在学校住宿,但在去年二月份时,宁安突然搬离学生公寓,并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一个人住,不是合租,我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大学生不愿意住寝室,很正常。可能是因为与室友无法相处,也可能与自身生活习惯有关。
但一个父亲患病、家境不好的女孩子突然搬出学校去住,还非要一个人住,不愿意合租。是有些奇怪了。
谁知道小姑娘怎么想的,或许就是性格孤僻内向,愿意独处罢了。
温予冉觉得这个不是重点,便没想太多。
思绪一转,飘到了别处。
租房子……不住寝室……
那门禁……
温予冉的思绪很快落脚到了新的重点上——
还记得,当初小姑娘说学校有门禁,不肯下车;温予冉则因为误会了门禁的事,曾经愧疚过。
然而,如果小姑娘根本不住学校寝室的话,门禁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门禁一事,明显也是小姑娘用于接近自己的把戏。
温予冉淡淡地看了眼窗外。
这小姑娘才19岁,就一满筐的小心思,说谎说得面不改色,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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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袋里也就几页纸,除了助理说过的信息外,还写着小学、初中、高中所就读的学校,拿过的奖学金,参与过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志愿活动,还有资助过她的基金会。
不过是一个正常穷学生的履历,也没什么特别。褪下了无形的神秘感,小姑娘再普通不过。
温予冉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耐心跟小姑娘掰扯这么久。
窗外天光正亮,温吞的太阳把云壑煮得透黄。但毕竟才一月中旬,阳光再亮也没很么温度,照在手上,冰冰凉凉。
助理已经离开了。
温予冉将后面几页纸草草翻过去,很快就翻到了底,翻完后,她觉得有些无趣,兴致缺缺地将资料收进牛皮袋中装好。
直觉上,小姑娘应该有些不一般的东西才对,比如,有一个要接近她的特殊动机。
可调查结果上并没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看起来,小姑娘真的只是因为缺钱,才算计着接近自己的。
她轻轻吐气,把牛皮袋搁到一边,随后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刷了刷。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新的微信消息。
之前的好心情已经彻底消散了。
温予冉坐在转椅上,神色冷淡,隐约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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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开心的事还在后面。
下午,温予冉本来很是清闲,都准备下班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直接改变了温予冉的行程。
因为之前各层级沟通上的一些差漏,一个大腕的合作方提前到了c市,而温予冉现在才接到消息。幸好时间还够,通完电话后,她立马让助理去安排接机和接风宴。
接风宴安排在高档中餐馆,从菜色到服务都极尽体面,供应的葡萄酒也是名酒庄、好年份的。
合作方的老总特能喝酒。
而温予冉之前专门练过喝酒,酒量也不错。</p>
一杯杯红酒白酒兑满了端起来,温予冉都喝得极其爽快,礼数周到,说话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