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静默片刻, 起身说道:“我亲自去说。”
秘书犹豫了一下,说道:“老首长, 现在江小姐和谢先生已经不信任我们了。他们认为,我们是借此事的机会来告诉他们, 虽然我们不能对他二人如何, 但是有千万种办法能够对他们的家人下手,以此来掌控他们。”
老首长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谢流云坐在竹林下, 膝盖上横着一张古琴, 正在弹奏。
江淡竹就躺在两颗竹子中间悬着的一根极细的鱼线上, 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
老首长来的时候, 这两人悠闲自在的很, 正在下无盘心棋。
“咳咳!”
谢流云抬了抬眼, 点头示意。
“皎皎”
江淡竹掀开脸上盖着的丝帕, 偏头看过来, 举着手挥了挥:“老首长好呀。”
老首长笑呵呵的在石桌前坐下来,摆摆手, “下来说话嘛!你这个样子,我要抬着头看你,脖子好累的。”
江淡竹微微叹了口气,坐起来,落到地面, “好吧好吧。”
她走到石桌上趴了下来,随手拿了一颗樱桃丢进嘴里,“您亲自来说情”
老首长面色严肃起来, “不。”
“哦”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
江淡竹懒洋洋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首长也不在意,继续笑呵呵的说:“两位小友倒是很有兴致。”
谢流云给他到了一杯茶,在一旁坐下来,把江淡竹捞进了怀里,也给她手里塞了一杯茶。
“让您见笑了。”
老首长也不墨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来呢,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们大华国的人,也是有骨气有脊梁的!犯了错的,我们不会包庇,同时,也绝对不支持牵连。”
江淡竹软骨头一样趴在谢流云肩上,双眼微垂,小口的喝着水。
“冯家的人已经控制起来了,要怎么处理还要看你们的意思。”
老首长放下茶杯,紧盯着江淡竹的脸,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江淡竹打了个哈欠,“没有啊。毕竟是你们的人搞事,你们处理就好。至于我这边,您就不用管了,我早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老首长眼睛眯了一下,切入正题,“看来你们已经有打算了。”
“嗯哼。当然了,我还是有分寸的。”
老首长垂眸不语,过了两分钟,他突然抬起头来笑了,长叹一声:“这样也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发展。”
江淡竹随意的点了点头,咕哝道:“好困呀。”
老首长瞪了她一样,忍不住说道:“到处都乱成了一锅粥,你还要睡觉。”
“又不是我搞的。”
“难道你没有出手搅混水”
“谁织网,谁收场啊!他本事不到家,怨不得旁人。”
江淡竹歪着头,双眼弯起,“这事也不能怪我呀。您想想看,我是一个有格调的神,温柔又安静,神秘又强大。他们那种乌七八糟的肮脏心思又哪里值得我费心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呀!”
谢流云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哪有人骂人还捎带着夸自己的。
老首长:“……”
江淡竹突然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行啦,您老就别装了。我有分寸的。”
老首长果然笑起来,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她,好像在说:就你调皮。
江淡竹又飘回了鱼线上,那扇子遮住竹叶间斑驳的阳光,闭上了眼睛,“啊,您自便,我要睡觉了。”
老首长笑呵呵的指着她对着江淡竹说道:“她这是什么毛病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绳子。”
谢流云挑眉摇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送您回去”
老首长起身摆手,“你们玩你们的吧,我去找老顾下下棋。”
等他走后,江淡竹翻了个身,咕哝道:“烦死了烦死了,再也不来做这种任务了。”
谢流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抚地亲了亲她的指尖。
冯成英坐在特制的牢房里,面色阴沉,他不敢相信他的计划刚开始实施,就败了。
他请来的法师,当着他的面,被江淡竹给杀死,分了尸。
他还知道,房间外面都是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只要他有一点不对劲儿,就会被他们击毙。
他烦躁的一拳锤在墙上,大喊了几声。
没有人理会。
他发泄完了之后,顺着墙壁慢慢滑坐下来,脑袋埋进膝盖里,嘴角却上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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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淡竹又开始了自己的神婆事业,拿着一把黄金打造的,镶满了宝石的小剪刀开始剪纸人。
她先是在一张足足有两米见方的宣纸上画出了轮廓,又用画笔非常细致的描摹五官。
做完了这些之后,才开始动手裁剪。
许久之后,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p>
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