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松亲自去抓领头的,昨晚在山坡上猫了那么久,领头的是谁,早就暗藏在心中。
兵法上有云:擒贼先擒王。
目的达到了,谢冰松并没有做停留,天亮了,所有的星斗都会立刻暴露,他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营地里面有现成的马匹,两人一匹,还能载下一些俘虏,至于多余的,载不下的,小侯爷下了格杀的命令。
反正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骑着马奔驰再路上。谢冰松一直在蹭自己的手心。
手掌上那黏腻的感觉始终没有散去,他眉头紧皱。
闯进领头人帐篷的时候,他没有料到那人塌下居然还躺着一个人,当他冲出来想要救他们老大的时候,谢冰松的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
腰间的匕首是他最先想到的,避过了那人砍过来的刀,他看到了那人脖颈见的血脉,他挥手,锋利的匕首立刻就划开了那人的脖子,血喷溅到了他的身上。
血从匕首上面划过,甚至没有在刀刃上面留下来一丝的血迹,那些血,全部淌到了他的手心。
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确认领头人擒住之后,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大跨步走出了帐篷。
谢冰松活了十多年,手底下不可能一条人命都没有,但是以往,那些人命。
与一个名字一样,似乎也只是一个代号,拖出去,仗毙。拖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这些话,小侯爷说的很顺口。
但是这并不代表小侯爷真的做过裁决者,真的用手去了断一个生命。
这一次,小侯爷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用双手做了裁决者,这种感觉很复杂,很糟糕,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
有了马匹,行路过程变得很快,他们马匹身后捆着俘虏,身上还带着血迹,毫无阻拦的冲进了糜城。
杨立庭跌跌撞撞的从营房里面跑出来,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季大夫啊。”
他在心中不断的咒骂着,谢冰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还不如从糜城城墙上面跳下去呢。
然后又咒骂吴坚,出什么鬼主意呢,不知道那小子的命金贵啊。
谢冰松从马上翻下来,什么也没说,直直的冲向了井边,将刚打上来的几桶水往自己身上冲,诗经的清洗着自己的脸和手。
杨立庭气喘吁吁的跑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呆愣在井边的谢冰松。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老二凑到了杨立庭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杨立庭点点头,让他们去休息,之后的事情,他会让人去处理的。
一块布兜头罩下来,谢冰松回过神来。
“赶紧将衣服穿上吧,你是想要让营地里面的人都看看你这一身么”杨立庭说道。
谢冰松这才发现自己仅仅穿着一身中衣,水打湿了衣物,衣物便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将身躯的轮廓展现无疑。
他赶紧裹住自己,回了屋子。
再出来的时候,他的神色好了不少,老二他们正在兴致勃勃的与其他人讲述着他们此行的惊险事迹。
谢冰松则被杨立庭带进了议事厅。
一五一十的将此行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杨立庭点点头。
“此行你做的很好,但是也有错处,太冒失了,具体的情况等着那边询问后,再告诉你,我瞧你手手上了,去处理一下。”杨立庭板着脸说道。
谢冰松走后,杨立庭在屋子里面蹦了一下,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这才迈着步子走出了屋子。
付颖若穿着男装,跟着季大夫走进了营地。
这是季大夫要求的,他虽然是糜城的大夫,更是军医,有时候不免要到营地里面来,付颖若女装并不方便,所以要她以后对外都穿男装。
自从拜师之后,季大夫就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一边行医,一边给付颖若讲解医术,季大夫教的仔细,付颖若学的也认真。
几天下来,季大夫对她更满意了。
他们一一行20人虽然没有一人丧命,但却是每个人都多多少少都收了一些皮外伤。
最重的一个,手臂被划拉掉了一块肉,季大夫皱着眉头一边处理一边给付颖若说着处理的要点。
谢冰松是最后一个接受处理的,他的虎口被震开了一个口子。
军营配备的刀太次了,随便砍砍刀刃便卷曲了,所以才会将虎口给震开。
不关注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等你发现身体上有了伤口之后,你就会不由自主的觉得伤口的疼痛在刺着你的神经。
消毒、上药、包扎。
烈酒浇到伤口上的时候,谢冰松疼得皱眉,呼出了疼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