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松第一次参与的时候很紧张,也很兴奋,他背上背着弓箭,尽管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百步穿杨,但是给自己增加了几分信心。
他们身上披着与土地一个颜色的棉布,将身体遮掩起来,没有马匹,所以他们只能步行。
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办法生火取暖,晚上的时候,他们就找个被风的地方,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谢冰松的手指上甚至长出了一个冻疮,又痒又痛,让他很是烦躁,还是七队拿了药膏来给他抹了,这才好一些。
还好,这样的巡逻,整个冬天每个人也只会去一次,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去修建城墙,去东山砍柴。
谢冰松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吃到付杰超送来的吃食了,这让他有些生气。
自己可是付了钱的,付家姐弟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不容易寻了一个机会,逮到了付杰超。
付杰超一边啃着谢冰松桌上放着的馍馍,一边说道:“我姐最近太忙了,我爹和娘看的紧,我娘连厨房都不怎么让她进了。”
“她咋了”谢冰松有些着急。
付杰超摇了摇手,有些神秘的说道:“我爹帮我姐相看了一门亲事,我娘最近让我在家养着。”
“什么亲事,百户不是看不上军户么”谢冰松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爹可坚决不会将我姐嫁给军户的,所以他给我姐找了一个做买卖的。”付杰超说道。
“做什么买卖”谢冰松继续问道。
他不知道怎的,有些紧张,也有些莫名的情绪,他将这归结于自己不想失去小黑丫头这样一个优秀的厨子。
“听我爹说是在糜城贩卖东西的,具体卖什么的,我不清楚,我也没有见过呢。”付杰超说道。
“那可是你姐,你难道连她要嫁给什么人你都不关心吗你还时不时她弟弟了,亏你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谢冰松教训付杰超。
“谁说我不关心我姐了。”付杰超说道。
“你爹娘都给你姐相看人了,你还能这样看着啊,不得去打听打听这个人是什么人,人品怎么样么,万一是个登徒子,是个骗子,甚至是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你也让你姐嫁出去啊。”
谢冰松一连串的说道。
付杰超被说的一愣。
“所以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打听一下,你爹相中的是谁,然后私下去打听他人品怎么样,在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之前,先考验一番。”谢冰松继续游说。
付杰超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忙不迭的点头。
“你看啊,你姐还帮我做吃的,我也算是受过你姐恩惠的人,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谢冰松说的大义凛然。
付杰超一阵感动,只觉得谢冰松这人真的是太好了,难怪他娘总是说让他跟着多学学。
付杰超走后,谢冰松有些烦躁,他在屋子里面饶了一圈,总觉得看哪哪儿不顺眼。
出门去窜了个门子,遇到正准备一起山上的马林等人,他也没有兴趣跟着去。
不过就是个厨子,你紧张什么谢冰松心中的一个小人叉腰说道。
我紧张什么要是她嫁人了,就不可能再给我做吃的了,你说我能不紧张么难道你想去吃有羊粪味道的菜还是吃营地里面的饭菜,你吃的下么另一个小人也叉着腰说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你还能拦着不成
我是不能拦着,但是我得看着,万一遇到个心怀不轨的咋办
人家遇到心怀不轨的男子怎么了,又不是你家闺女你操什么心
好歹也有几次接触,人家都给我做了那么久的饭菜了不是,再说了她还是百户的闺女呢,我作为百户手底下的兵,为他操心一席也是可以的吧。
就这样,谢冰松在无措、郁闷中度过了一整天。
第二天,付杰超又摸到了谢冰松的住处,这次带了吃的,还有消息,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阵,出了营地。
糜城是个自给自足的城镇,这里的人吃的、住的都是靠双手赚来的,只有一样是非得从外面买来的,那就是布匹。
糜城的布匹生意很好做,所以在城中开了好几件买布的店铺,谢冰松和付杰超坐在街角的小摊上,吃着羊肉汤面,眼睛直直的盯着其中一家布庄。
确切的说,是盯着布庄中柜台后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这人是这家吉祥布庄的管事,也是付贤相中的女婿人选,且就连李氏似乎也并不怎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