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樰觉得她自己应该道歉, 可当她站起身来的时候, 小男孩已经跑开了,脚步声还在耳边回荡。
应该还没跑远。
祁樰快步追了过去, 说来奇怪,眼前分明是一座森林,可当她进入森林的一瞬间, 身旁的环境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等再次平定下来的时候,祁樰冷静的观察着四周,发现这已经是一条小巷子了。
小巷子里环境很糟糕, 四下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 没喝完的啤酒, 没吃完的面包,各种蠕动的虫类和苍蝇, 胡乱的分散在小巷子里。
一股刺鼻的味道, 让祁樰捂住了嘴巴, 向后退了几步。
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说的不好听点,祁樰看方才出现的自己家里的别墅,自己应该是个千金小姐, 绝对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祁樰想离开, 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尖叫。
这种叫声极为凄惨, 让祁樰听着很不舒服,当然,也很震撼。
祁樰回过头去,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小巷子,现在可以说是异常的热闹。
发出尖叫声的是一名大概32岁的女人,穿着因为太脏而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头发胡乱的扫在地面的垃圾上。
旁边有人提着一把大刀慢慢的靠近了那女人,就只有一瞬间的功夫,女人的头颅被大刀砍了下来。
霎时间,鲜血好像喷泉一般的,飞溅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那颗被大刀砍下来的头颅直奔祁樰而来。
祁樰反应很快,直接一个偏头,那颗头颅与祁樰的脸畔几乎是擦过的。
除了这个女人的尸体外,垃圾堆上还有另外一具尸体,祁樰大概看了眼,应该是个30岁出头的中年男人。
难道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妻吗
当然,这只是猜测,不过很快的,这个猜测就被中断了,因为祁樰来不及多想,就看到了另外一个,更吸引她注意力的人。
那是她今天不久前才“打过招呼”的小男孩,此时此刻,他正缩在角落里,紧紧的用双手抱着自己,漠然的看着那具女人的尸体。
“该你了。”提着大刀的男人把大刀一手扔在地上,溅起了一滴滴的血水。
小男孩一声不吭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那具女人的尸体。
男人用手抬起小男孩的下巴,从另外一个人手中接过一个水杯,滚烫的开水从水杯里流淌出来。
小男孩因为怕疼,一直在不停的挣扎,时不时地发出几句压抑的呜咽声,让人不禁心疼。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过瘾,男人一手架在小男孩的嘴唇边,破势小男孩把嘴巴张开,然后滚烫的热水在小男孩的嘴巴中沸腾……
就像是一锅才烧开的开水,煮的正沸腾,如花似的色泡伴着一阵阵热浪,回荡在祁樰的心中。
小男孩不会痛吗不,他会痛,因为祁樰清楚的看到,小男孩一直都没有放弃挣扎,可或许是觉得挣扎了也没用,干脆不挣扎了。
男人和祁樰是一个想法总觉得折腾的不太爽,又停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你怎么不挣扎你求饶啊,求饶我可能会考虑考虑就这样放过你。”
小男孩缓了口气,然后用那种熟悉的,漠然的感觉看着男人。
“——挣扎”
“有用吗”
声音沙哑,嗓子已经快废掉了,仿佛说这两句话已经用尽了小男孩所有的力气。
“哼”男人冷哼一声,继续掰开小男孩的嘴,把热水尽数灌进了小男孩的嘴里。
这次的动作,比之前更狠,很急促,仿佛是想要把小男孩活生生地折磨致死。
说来也巧,祁樰像是个纯粹的旁观者,故事正抵达了高潮,却被一阵疼痛给打断了观感。
一张纸条从小巷子的屋檐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又砸到了祁樰的头部。
祁樰弯下身来,捡起落在地上的纸条,打开之后,只见纸条里面写着:疼,救我。
乍眼一看这并没有什么,当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她去救人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是这个纸条上说的应该是以小男孩的语气来的,而这个世界的构造者是酆城,莫非这个人……
“艹,这么快就死了”
巷子不远处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抬眼望去,男人失望的离开了。
一个个人不断的穿过祁樰的身体,祁樰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是透明的……
那这个纸条不是在框她吗,一个透明人要救人,怎么救,用什么救,有些心思也没这能力吧。</p>
本来以为这个小男孩已经死了,可祁樰却看到了,在不远处,这个小男孩一点点的趴在地上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