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靖看着那群小混混打了辆出租车, 立刻拉开等在路边的自家车的车门:“张伯, 跟上去!”
张伯一边照做, 一边问道:“阿靖啊,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张伯是他家的司机,也是张婶的丈夫, 两个人在他们家做工好多年了, 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对时巍和时靖就特别有感情。
时靖盯着前面的出租车:“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干坏事,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叫时靖!”
张伯担忧道:“你又惹什么事儿了这一趟得多久啊, 时总和太太今天都在家里,看你这么晚不回去要问的。”
时靖摆了摆手:“别管他们,到时候再说。”
出租车在城中村巷口停下,时靖看着小混混们进了巷子, 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张伯, 你在外面等我,有事我打你电话。”
张伯坐立不安:“我跟你一起去吧!这地方看起来怪乱的,出事了怎么办!”
时靖道:“不许跟着我, 这是我的事!”然后一闪身也进了巷子。
张伯熄了火,叹了口气:“这孩子, 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早说配两个保镖好,可他偏偏不听。”
张伯点了根烟, 想起妻子说的,下午太太和时总喝茶,聊起了裴家那姑娘, 夸她聪明机智,救了个被流氓骚扰的女同学。听说那女同学家里情况不好,为了不给女同学增加心理压力,裴初还硬是把保镖说成叔叔,没让她看出自己的身份。
时总说:“裴初那孩子确实不错,人有才华,又低调,不像时靖,天天跟个螃蟹一样横着走,把我们老时家的脸都丢尽了。”
张伯心想,时总这想法也延伸得够奇怪的,换了是他,他想的就是看看这保镖关键时刻多重要啊,必须得给时靖塞两个。
正在这时,妻子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老张啊,太太问你和阿靖怎么还没回来啊路上出事了吗”
张伯纠结了两秒,道:“阿靖他饿了,在吃夜宵。”
那边时母似乎说了句什么,张婶道:“这孩子,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嘛,还去外边吃。那你们早点回来哈。”
“好嘞好嘞。”张伯挂了电话,满面愁容地吐了个烟圈。
而另一头,时靖跟踪着几个小混混,一路潜行到了城中村深处。
他一心二用,一边注意着那群人的动向,一边还要观察避让地上的涮碗水和烂菜叶。
这什么鬼地方,景萌就住这儿
他捂着鼻子,看了旁边快要溢出来的公共垃圾桶一眼,加快了脚步。
那群小混混在一栋五层旧楼前停下了。
一个人用手机的电筒照了照楼号,又照了照手里的纸条,扭头对小平头道:“哥,是这儿没错!”
时靖藏在十米外的广告立牌边,幽幽地看着他们。
小平头仰头看了看:“这地方也够烂的,送我我都不住。她是哪个房302”
众人一起仰头看。
三楼左边亮着灯,右边没亮。
小平头一挥手:“上去个人看看。”
过了一会儿,那人跑了下来:“哥,没亮灯的就是302!感觉没人!”
“行,你活熟,去看一看能不能把锁开了,成功了的话给我们发个消息。”小平头从包里取了一副手套交给那人,“还好这里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然后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东张西望着。
“哥,你看啥呢”
“感觉有人。”
“嗐,没有人,你看哪里有人”跟班笑道,“这地方住的,要不就是早睡早起的老头老太,要不就是日夜颠倒的夜班族,哪里有人发现我们”
小平头狐疑道:“最好。”
时靖在心里比了个中指:一群傻逼,老子手机摄像开在这儿呢。
几分钟后,他们仿佛收到了什么信息,一起静悄悄地上了楼去。
时靖仰头看着,楼上始终没有传来动静。
嗯,景萌最好不在家。
他关了摄像,给张伯打了个电话:“张伯,报警,这里有人私闯民宅,很可能是盗窃。”
张伯头皮一炸:“你在干什么!”
时靖:“你放心,几个小垃圾而已,我出不了事的,今天一定要把他们再送一次警察局!”
他啪地挂了电话,给张伯发完定位,重新打开摄像头,也静悄悄地上了楼,还顺手从旁边捡了半块劣质板砖。
他无声无息地走上二楼,往上看了看。这破地方连个照明灯都没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302的防盗铁门是虚掩着的,内层大门却是紧闭的。
他靠过去,贴着门听了一会儿。
破地方的隔音当然也不太好,时靖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人的说话声,大约是在吐槽家里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真丧气之类。
小平头的声音:“妈的,该不是搬家了吧。都给我翻!就算什么也带不走,那也把这里给掀个底朝天!反正没有摄像头,她就算怀疑我们,又顶个屁用!手套带好,鞋也全脱了,别留印子!”
时靖心想,老手啊,等会儿老子也去警局把你查个底朝天!
一想到自己以前居然还和这种货色一起打游戏,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站在门外听了片刻,正准备问问张伯警察到哪儿了,背后却突然响起吱呀一声,他猛地回头,看到隔壁的大妈穿着睡衣,拖着拖鞋,手里拎着个垃圾袋,与他打了个照面。
“妈呀!你谁啊!”大妈惊叫一声。
时靖见势不妙,下楼就跑。
“小偷!抓小偷!”大妈反应过来,把垃圾袋一甩,喊道,“老公,有小偷啊!”</p>
房里匆匆跑出来个男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