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似乎还停留着锋利刀锋滑过之后留下的刺骨的寒,南桑抬起了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颈子的侧边,却发现干干净净的,没有温暖的鲜血从那里流淌出来。
不但没有血液,甚至皮肤还有些微微的凉,在微凉的皮肤下面她还摸到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皮痂。
难道没死不但没死,而且伤口都结痂了
能在那个死对头的手下活下来,那就说明对方已经被自己干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南桑不禁大喜过望,她就知道,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她的!末世第一人类基地指挥官非她莫属!
一切敢拦阻她睥睨世界的绊脚石都是要注定失败的,包括死对头!
当年,她第一次说出要做第一人类基地指挥官的时候,所有人都嘲笑她,而现在这些人全部都将要臣服在她的脚下,永生永世!
南桑的唇边撩起了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意,睁开了眼睛猛然就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跃起来……
“啊……”
腰部传来的陌生的疼痛,就像是久久没有上过油的机器,猛然间启动而直接撕裂一般。
接下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受到控制的往下方摔去……
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吗是有人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做想要谋夺什么吗还是……
“噗……”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的南桑连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发现在已经砸在了地上,而她的脸直直的撞在了一片潮湿而坚硬的泥地上……
一股潮湿腐败的霉味顺着地面钻进她的鼻孔里,她勉力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她陡然发现,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啊……
光洁的地板,没有;简洁线条的高档家具,没有;随时都簇拥在她周围的侍从,更没有。
所有她熟悉的一切,全都没有!
眼帘里只看见一片的灰头土脸的画面。
歪七扭八的木头凳子,又灰又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低矮的土墙上凹凹凸凸,墙角的一溜上还落着满满的灰土,不算太高的房顶上支楞巴翘的有些还挂着黑绿色的青苔的稻草漏出来。
一张陈旧甚至渗着油腻黑灰的床占据了这间屋子里最大的地方……如果这也能叫屋子的话。
这张床只有三条烂兮兮的木头腿,还有一边是垫着好多块扁平的石头,而刚才因为自己的鲤鱼打挺,已经让其中两块石头从原本“整齐”的队列中脱离了出来。
摇摇晃晃的成为了自己掉下来的罪魁祸首。
这是哪个基地的监狱吗
南桑迷惑的看着屋子里唯一一扇窗户,透过破破烂烂的窗户,正有呼呼的风吹进来,而在窗户外面是明亮的天空。
不,这不会是监狱,据南桑对于整个末世人类所有的基地的了解,不会有监狱是建立在地面上的,这太奢侈了。
末世中无论是太阳还是新鲜的空气都是极为珍贵的,必须要留给她这样的最强者享用。
那这里是哪
难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基地,还在地面上拥有这样破落的……嗯……房子不,指挥中心不,更不可能。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动了动胳膊,南桑打算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好好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思考一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婊砸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哼哼,等着她暴风雨一般的报复吧!
用手臂撑起身体然后从地上弹起来,这样的动作对于南桑来说跟呼吸一样的自然,根本就是身体的本能,只是这一次……
她没撑起来。
没错!
作为末世人类最大基地的最高指挥官,风系和音波系双系九级异能者,货真价实的顶级中的顶级,大佬中的大佬的南桑竟然一下子没有从地上跃起来。
不,不但没有跃起来,她的身体还在一次跌在了地面上。
卧擦!
搞什么鬼啊!
南桑直接摊开了手掌,准备从掌心中召唤出一道风将自己卷起来。
嗯!
风呢!
没有!
不但没有,她连半点异能都没有感觉到。
不是吧!
自从记事以来就从来没有慌过的南桑在这一刻忽然就开始有点慌了。
不过,还有更慌的事情发生了。
后知后觉的南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的不对劲。
她用最高级的异能滋养的水润如凝脂一样的皮肤哪去了!她那乌黑亮丽柔软得跟一匹最上等绸缎的及膝长发哪去了!她那又白又细站在那里气场就三米八的大长腿哪去了!
现在这皮包骨头干瘦、还在指甲里塞满了黑灰的鸡爪子是谁的!这耷拉在胸口跟稻草没有区别的头发是谁的!这两根又黑又糙骨节大得让人无法忍受跟个天生侏儒的柴火棍是谁的!
“啊!!”南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惊惧叫了出来。
“吴半阳你难道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要绝对的安静吗”
就在南桑惊恐万分的惊叫声中,一个沙哑低沉还带着几分虚弱的男人声音从床上响了起来,虽然听起来半死不活的跟要断气一样,但是隐藏在那虚弱声音中的却是渗透入骨髓中的强势和骄傲。
南桑的声音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的公鸡,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艰难的坐了起来,朝着身后的床上看去,果然发现在那床上还有一个人。
但是,更加让南桑感觉到心惊肉跳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叫出吴半阳的名字</p>
吴半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