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睡觉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床旁边有个推拉门,门一拉开就是相泽的卧室。门帘的设计也很巧妙,不在里面而是在外面,所以我晚上睡觉要是故意不拉门帘,和相泽之间就相当于只隔着一层玻璃门。
当然,我没有那么蠢,每次睡觉把门帘压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光。毕竟我晚上也要偷偷摸摸干一些自己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我竟然在相泽家相安无事的住了一周,右胳膊上的石膏还不能拆,虽然已经不怎么痛了,但毕竟伤筋痛骨100天。
而学校里的课程也在进行中。我又勉勉强强激发了个性,从铁钉变成了铁板,上下移动达到了一米,真是巨大的进步。
坂田记录数据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但并没有说什么。
我主动忽视他的眼神。
这天,我坐在坂田的后座上 ,看见人行道上齐神的身影,他站在红绿灯的那边,背着书包面无表情看着这头。
自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滴滴……”
红灯灭,绿灯亮。坂田一拧油门,从齐神的侧面骑行过去。我侧头看向他,他却低着头只专心过马路,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是我想多了。
等晚上吃完饭后我还是按耐不住去找了齐神。
我蹲在他卧室的窗户外面,看他在里面写完作业看电视,看完电视看杂志,就是不往我这边看。
搞得来兴师问罪的我,气势下去了一大半,还是齐神看我冷得直打哆嗦,才开了窗户。
“你来干什么”齐神每次说话对我都很冷淡,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看着他,忽然不知道开口问什么,也对,按照世间的眼光来讲,我这种人的存在是错误的,是违反社会秩序的,是不正常的。可我心里的疲倦不知向何处抒发,可能我自己把他当朋友,但齐神却只是把我当一个研究的对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又不是没有看过原作,他对海藤,对照桥,对燃堂,都不是像对我这样。我摆摆手,“算了,你忙吧。”说完我就跳下窗户,齐神却追了出来。
一开口就击溃了我。
“照片是我拍的。”齐神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
哈,这么坦率,让我还怎么质问他。
“也是我发给你班主任的。”齐神继续说,似乎没有看到我越来越灰败的脸色。
“我管不了你了。”齐神说道,“只能让他们来管你。”
“这是最好的选择,你以后……会知道的。”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有多犹豫。
等我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翻身时,相泽的声音从推拉门的那边传来:“三轮,睡不着”
我没有回答,放平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结果装着装着,后来真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隔天是周末,我跟相泽说了一声我要出门,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相泽一脸无所谓的同意了,坂田也不在家,应该是和他嘴里经常说的那个“宝贝”约会去了。
真好奇是哪个女人,不会是原作里那个蓝头发的女人吧,或者是那个女杀手,啧啧啧。
我直接去了郊外,别墅依然处于一片废墟中,但警戒线已经拿掉了,空气里的辐射元素已经完全消失,重新回归于自然。安室友哉已经把这栋房子重新放在了我名下,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事故发生后,安室一直在忙他们家族的事情,本来想抽空出来和我见一面的,但这种随时被人监控的关键时刻,我拒绝了。等风波过去,再说吧。
我一个人在废墟上坐了一天,吃着以前十几年一直吃的东西,面包,罐装牛奶,忽然发现难以下咽。不想承认的是,这一周,我的胃已经被相泽养叼了。
对我那么好干什么!他到底想干嘛!最近连田下五月都说我脸色比以前红润了。
我泄愤似的把整个废墟上的金属支架颠起又放下,扬起一片灰尘,结果呛的我自己都待不下去了。
好吧,这下只能回去了。
我自欺欺人的想,忽略自己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的脚步。</p>
本以为这个点不会有饭,结果刚进门就看见相泽才开始洗手做饭,我慢慢挪着脚步蹭过去,略含期待问道:“相泽老师……怎么现在才开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