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你害怕么
嘘你听……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
心脏拿过右手小肠拿过左手 放下头颅放下肝脏玛莉拿起蓝色的眼珠在看着。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
肺脏拿过右手肾脏拿过左手 放下舌头放下鼻子玛莉割下挂着耳环的左耳朵。
玛莉阿玛莉阿穿著红衣的玛莉留着金色长发的玛莉戴上割下的耳环。
玛莉阿玛莉阿,穿著红衣的玛莉有着绿色瞳孔的玛莉收下挖出的眼珠。
玛莉阿玛莉阿,穿著鲜血沾红衣服的玛莉拿起锯子与菜刀转过身。
拿着空洞的没眼睛头颅出现在你家的院子里。”
“啊啊啊啊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个昏暗诡静的停尸房里炸响!
“二哥!你有没有人性!大半夜的你搁停尸房里唱恐怖童谣啊!”
殡仪馆新来的成全表示,今天有他二哥没他,有他没他二哥!
“咋你俩还想火拼啊”老员工常叔在一边瞧热闹“挺好,你俩拼完能直接进炉子炼了。”
他们这可不缺炼尸的炉子。
“啧,小全子瞅你这一天吵吵把火的。你哥我不就唱的五音不全么”夜来一脸嫌弃的瞥着成全。
“就你这还叫成全呢歌都不让唱尽兴,还好意思姓成名全,嘁~”
嘁~他还好意思嘁!
成全气到失去理智,他狞笑道“二哥,我直接成全你登仙得了。人间不值得,小弟今天就送你进炉子!”
“咳。行了啊,你们两个小崽子嘴上也有个把门的,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自己记着点儿。”常叔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
这大半夜的,又是火化场的停尸房,少说浑话、珍爱小命。
“还不是二哥,叔你也不管管他。”
成全打进这个殡仪馆的第一天起就没跟他这个二哥对过盘。
他老怀疑他二哥的脑子有坑。
大半夜的停尸房里唱恐怖童谣;自己一个人值班的时候看鬼片;殡仪馆停电,周围只有炼尸炉的火光照亮的时候蹲那给他讲鬼故事……
他二哥脑子要是没坑,那就是脑袋有包!
成全抓狂“二哥你这一天天的,情商还能不能在线一会儿”
“我怎么了我情商不高嘛为了给你讲睡前故事,我这天天晚上看鬼片,我容易吗我”
夜来往小板凳上一蹲,委委屈屈的“你居然还嫌弃我……”
“……哥,你下来。”
“我不,我不,我就不!”夜来一哼声,扭头留给成全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成全浑身发冷,强大的求生欲让他伸出了尔康手“哥,凳子要碎了。”
“咔嚓~”成全话音刚落,凳子腿就折了。
夜来:“……”
“嗷呜~常叔饶命!”
那小凳子是常叔带来的吉祥物,放到那半个多月了。
乌漆嘛黑的小破凳子,不好看也不能坐,都不知道留那有什么用。
可惜常叔勒令一干员工看好这个小凳子,谁也不能把它弄坏了。
得,这回算是折他二哥手里了。
啥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二哥就是个典型例子,还是经典永不褪色的那种。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暴揍了夜来一顿的常叔捡起坏掉的小凳子叹气。
“今晚我和小全子值班,夜来你小子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夜来一愣。
常叔是这个殡仪馆里资历最老的员工,也是一把手。见过的怪事最多,手上也有本事,他的话没人不信没人不听。
常叔这么说……
“砰!砰!砰!”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夜来的思考。
“开门,我们是来送尸的。”门外是专门负责送尸的刘叔。
只是屋里的三个人谁也没出声答应。
老规矩,半夜敲门敲四遍再开门,喊人喊三遍再回应。
三遍外的人,三遍内的鬼。
等刘叔敲第四遍的时候,夜来去给他开了门。
“哎呦,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先生来了。”夜来看了一眼尸体,勾唇乐道。
“男版玛丽尸体,直接进炉还是放着停尸”
“直接进炉吧,反正警察也没查出什么来。”刘叔搓搓手里的红绳又道。
“这东西凶着呢,赶紧炼了。”
“得嘞~小全子边去站着观摩,常叔搭把手呗~”夜来打发刘叔回去。
送尸人不跟尸进房,这是他们殡仪馆的老规矩。
送尸人带着死尸,领着死人的一魂呢。这殡仪馆为了防止跟尸的一魂入尸,避免大凶的死尸起来闹事,四处贴了不少符,下了不少辟邪的东西。
只是这一魂自己进不来却能跟着活人进,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所以送尸人从来不进房,就是为了避免死尸还没入炉就诈尸。
“喵嗷~”就在夜来和常叔把死尸拉进房里,要关门的那一刻,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突然从门外响起。
“坏了!”常叔脸色一变。
猫叫尸要起,糟了,要诈尸!
“小全子别乱动,常叔你帮我把这个铃铛系在男玛丽脖子上,我出去一趟。”夜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铃铛,铃铛上还系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你小子要命不还敢往出跑!”常叔一把拽住夜来。
猫叫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现在外面整片的黑暗,正是那些凶玩意儿爱出来的时刻。
“嘿,叔你就放心吧。那猫我熟悉。”夜来瞥了眼微微动了动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呼!”夜来这一跑,带的那个尸体呼一声就起来了。
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坐起来,而是从脚到头直挺挺的立起来!
就是这样才会更害怕,因为这样的动作,活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成全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淌,满脸的我了个大艹。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工作就得遇到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了吧!
常叔皱眉把铃铛绳挽成套,套在了男尸的脖子上。
刚刚男尸起来的那一下,盖在他身上的白布飘了下来。</p>
一张塌陷下去的脸狰狞的出现在常叔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