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霍被押送着进入了这间监狱。
凌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算得上是流年不利, 在看到这间监狱中大多关着的是什么人时, 非常想转身就走。
他这时才想起来,能够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犯了众大刑法的战犯, 而人类很少能够犯这样严重的法律而被送到这个地方。
所以这里大多数关着的都是外星人。
而他的这间监狱中, 恰好关的最多的人就是维特卢星人。
维特卢星人向来是最血腥暴虐的种族, 所以他以往遇到他们时也都丝毫不会客气。
他还记得他不久之前遇到了他们的飞船, 那时他们似乎是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整艘飞船都击毁了。
击毁在宇宙中的飞船很难有机会幸存,暴露在宇宙的真空下, 不用几秒钟任何生命都会变成与太空垃圾没什么区别的残骸。
而他不止是那个时候,早在他还在狼牙星舰上的时候, 他就已经把维特卢星人全部得罪了个遍了。
他当初一点都不惧怕他们。
他甚至怀疑在这所监狱中还可能遇见他的老仇人。
凌霍自嘲的想了想, 即便他现在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不用太过惧怕他们。毕竟幸好他还在帝国的监狱, 看守着监狱的还是人类。
艾维斯待了没到半天就离开了, 蓝星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郁仓尉靠着椅子, 目光无意义的看向了窗外,心中却沉闷的想着艾维斯对他说的话。
他早就已经接受了那样的事实,可有一天有一个人终于告诉他,一切都是愚弄。
人类在出现信息素开始分化的时候, 是刚刚步入星际时代的时候。那时候的人们还处于惶恐和狂欢中, 接受了这是自然的进化,自然的选择。
可如果那并不是选择呢。
他们更像是与虫族契合的那一朵花朵, 是天然的“食物”。
郁仓尉想,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类都从来没有过臣服的时候。从古至今, 那颗衰败的太阳阻止不了他们,猎场一样残忍的宇宙驯服不了他们。
而如今,虫族也一样。
被俘获的虫族被飞船带走到其他星球去审讯,虽然大概率上审不出来什么。但郁仓尉知道艾维斯一定有办法通过他们知道些什么事情。
在之后对母舰的搜查中,他们才发现在虫族的母舰上装载着能够直接毁灭一个星球的反物质武器。
他们本不必要这么迂回费尽心机的来到地面上。
除非他们是想要找什么东西。重要到让他们宁可放弃更轻松的方法,牺牲那么多的生命也不能毁坏它。
郁仓尉按了按额角,心中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
战损人员在战后被星脑统计了,在他们预备机甲驾驶员中有一个女孩子牺牲了。对方来自三立军校,甜糖在比赛中没有见过,平常也没有什么交流。
她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和其他所有人一起消失在了星际间。
他们一起为逝去的人举办了一场巨大的葬礼。红色的烈焰冲天而起,原始而肃穆。
甜糖穿着作战服,右手放在胸前,静静的看着火焰伸入天空,化为无忧的云。
甜糖在这次袭击中杀了很多虫族,战后清算时的数量让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虽然她现在依然是预备役,却依然能够将这些算做军功,足够让她升到上士。
现在是特殊时期,她还没能够拿到自己真正的徽章。
不过没关系,她之后会拿到更高的军衔的,到时再换也不迟。
如果她来到这里一定有什么意义,那一定就是将虫族终结在这个时代。
而也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也有能力让哥哥能够被特赦。
艾维斯走到了偏殿,这里很安静,是他的皇叔最喜欢的环境。
“皇叔”
越笙汐回过头,哪怕是艾维斯也有一瞬间被对方的容颜惊艳。那真的是仿佛不属于人间的颜色。怪不得会被皇室的人那样忌惮。
越笙汐同他一样,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特殊的能力。而和他不一样,他被视作祥瑞,被视作救赎,被所有人敬仰而爱慕着。
对方却只是被人远离,被人恐惧。
他的异能太过强大,甚至让人生起了惧怕之情。
所以他们一边排斥他,驱逐他,却又一边渴慕着他的能力。
这就是人类,恒古如此。
越笙汐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虚拟星脑的脑袋,一边回过头看向那个年轻的皇子。
“你还没有认清吗。”,越笙汐淡淡的说道。</p>
艾维斯没有回答,越笙汐却也并不在意。
“我以为经过了这件事之后,你应该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