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不哄,两人此刻的话题有点沉重。
“大姐,该说的大家都说了,你不缺我这一句,”杨天巧轰走俩人,确认两人的直播设备已经关掉才郑重说,“每个人的路不同,钱游男的确该死,但我想知道,退圈后你想好去做什么了吗”
阮绵绵想了想:“结婚,生娃,然后种种地。”
杨天巧:“.......”
好返璞归真的愿望。
“和谁结婚真的和那位吗”杨天巧指指外面正劈柴的楚浩初,“的确帅,人品也绝对没问题,可是姐啊,你以前可是抛弃过去他,我很赞同你俩,结婚咱能不能再等等,起码再了解段时间吧,再说你退圈干嘛呀,你现在的人气,一线都比不上。”
“你不懂。”阮绵绵轻轻摇头,满脸洋溢着幸福看向外面的男人。
她在心里说:因为他回来了。
男人身上的工装背心袒露出大片胸肌,那正中心,有个花朵形状印记,普通人看起来像是胎记或者纹身。
只有阮绵绵知道。
那是她给楚八留下的烙印,她能感应到有股隐隐的波动,别无二家。
她穿越而来,保持前世全部记忆,楚八大概是凡人,魂魄不比修士强大,反正不论如何,他就是她的楚八。
“何小平很不错,善良,衷心,”阮绵绵说自己的打算,“你那边经纪人不是不行吗,合适的话让她过去,你俩有个照应。”
这时,楚浩初抱着砍好的树枝进来,两人聊天不得不中断。
“你俩先出来,等我铺完再进去。”楚浩初速度很快,拿起早已找到的石块垫在帐篷四角,然后铺上树枝树叶,别说防潮了,万一下雨,水会从下面流过。
杨天巧看看的啧啧赞叹,很知趣走了。
摄像机大哥对着帐篷来了个特写,评论区又是一番激烈讨论。
眼看在线观看人数不断飙升,要求阮绵绵跳剑舞的评论充斥整个屏幕,光头导演感觉自己脸大,以粉丝的愿望提出要求。
按理说,那么多人刷屏,剑舞热度那么大,此时再来上一段,对提升人气有极大好处,后期节目组剪辑时,或者前期片花宣传肯定作为主打。
双赢。
然而没等阮绵绵说话,楚浩初出面给不容置疑拒绝了。
“不跳,她现在需要休息。”
“啊”导演想说节目录制呢,对上楚浩初的眼硬没说出,转而向阮绵绵求助。
阮绵绵一摊手:“听他的。”
她习惯了什么事交给楚八处理。
再说昨晚做了一宿的火车,翻来覆去根本没说好,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录制,要不是因为看到楚八胸口印记带来的惊喜,早就提要求要睡一会。
帐篷里被楚八收拾的很舒服,似乎带着他的味道,自从穿到这本书中,阮绵绵第一次全身放松,睡的格外香甜。
然后她竟然梦到了自己死后的场景。
小河覆盖冰雪,男人用雪堆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朵冰花,温柔放在她的坟前,独自坐了一夜又一夜。
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不再去打猎,渴了,随手捡起团雪塞嘴里,就这么待在坟前,没有泪,很安静,一如往常般陪着她。
阮绵绵看的心疼不已,这个傻瓜怎么不听话,不是答应了吗,找个胸大的女人成家,生个娃好好过日子。
陪她干嘛呀。
山间的冬天格外冷,风呼啸而至,男人不考虑自己,拿出她爱穿的那件白色狐狸棉袄盖在坟头。
阮绵绵的梦中没有时间概念,只看到太阳升起又落,落了又升,男人的身体终于熬不住了,大病一场,等到春暖花开时,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最后一幅画面,男人挣扎来到坟前,解开胸口,轻轻抚摸那个她留下的烙印。
“绵绵,我们可能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阮绵绵泪如雨下,想大喊不要,想伸手摸摸男人的脸,却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她以为自己走后他会好好生活。
如果这样,如果没遇到自己。
一道轰隆隆雷声把她从梦中惊醒,阮绵绵猛然睁开泪水模糊的双眼,只见楚浩初正焦急望着她。
“你......”阮绵绵一时半刻不知道是梦还是书中世界。
耳畔,雨水打在帐篷顶,声音大的吓人。
“绵绵,是我,”楚浩初握紧她的手,“没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阮绵绵摇头又点头,如往常那样十指相握:“你怎么那么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只有两人明白。
“我一开始连续做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变成了个叫楚八的猎人,每天山上打猎,有天救下个穿着白衣,跟仙女下凡般的女子,”楚八眼圈红了,“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猎人楚八还是现在的楚浩初,直到梦境一直继续,昨晚......绵绵,是你吗”
没等阮绵绵回答,一连串惊雷炸的大地微微颤抖,周围彷如白昼,光头导演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
“山上淌水了,所有人,快到车里。”
阮绵绵睡觉时,大雨就突然而至,就像楚八说的那样,长在山中,比天气预报来的准。
节目组一开始想等雨听,毕竟节目正直播,想着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料想仿佛天上开了口子,再想走,周围白茫茫一片,乡村又是土路,一下雨,车轮陷入里面根本动不了。
就像当地记载的那样,背后接近九十度,直上直下的山峰此刻滚滚水流倾斜而下,轰隆隆的声音几乎盖过了风声雨声。
现场白炽灯开到最亮,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不能去车里。”楚八示意阮绵绵呆着别动,自己转身跑向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赶榜,硬写,会重新写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