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柳霸总道,“还是那么蠢。”
【……说谁?】柳软萌悄悄发问。
“程安煜。”
柳霸总的话音刚落,刚刚丢在一旁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柳霸总眼皮都不抬,一直盯着监控录像看,等到宋昊天和白秘书碰头说话了,才伸手捞过手机。
“有事?”
“你竟然挂我电话?!”被柳霸总下了“蠢”字定义的程安煜又打电话来了,“你什么意思?!”
柳霸总漫不经心地在键盘上敲了敲,就回了一句话:
“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你和白梓怜之间的事儿了吗?”
刹那之间,世界一片寂静。程安煜啪地撂下电话,假装无事发生。
柳霸总呵呵一笑:
“蠢货。”
书房里没有别人了,监控视频又在运转。柳霸总倚在椅子上,一边翻看着柳竹安这两天的学习进度,一边分心和她聊天。
“想知道什么直接说,不用在那猜。”柳霸总道,“我们时间不多,不要耽误。”
柳软萌吞吞吐吐:【其实吧,最重要的问题就一个,你……真的喜欢白梓怜?】
柳霸总:“你猜?”
柳竹安:【我知道了。】
肯定是不喜欢的。
柳霸总关了电脑,站到窗口向外望。
四月的天还有些凉,凉风习习。天还没黑,从书房的窗口往外看,是后院,一片绿色,种植着纯天然的绿色植物,供给着竹梓庄园的日常食用。
这座庄园购买的时候价值不菲,不过不管是柳霸总还是柳竹安,两个人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这么一想,还有点可惜。
柳霸总背着双手,望着绿油油的绿色植物:
“白梓怜在山海市,”她说,“下个月有去山海出差的日程,推了。”
【嗯。】
“在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能和她碰面。”柳霸总回忆起那段混乱的记忆,眉头紧皱,“你玩不过她。”
【好。】柳竹安也觉得自己比不过女主,但她想得更多,应得有些小心翼翼,【所以……你也知道了?】
“知道我是故事里的角色?哦,知道了。”
“不重要,”柳霸总睥睨道,“你会相信那个连我性别都会弄错的故事线?”
相信并深信不疑的柳竹安:“……”
柳竹安发誓,她也听到了安静如鸡的系统委屈巴巴的那一声啜泣。
在竹梓庄园休息过后,精神抖擞。
柳竹安对着镜子,在柳霸总的指导下,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
今天的柳霸总把身体控制权交了出去,自己退居二线,坐稳指挥位。而柳竹安今天简直像是被领导盯梢一样,整个人打了鸡血。
身体的本能还存在着,柳竹安的一举一动看着还是非常“霸总”,她拉好安全带,端正地坐稳,就等着白秘书开车去银行了。
——去接柳霸总的遗嘱回家。
华夏寄存是华国银行联名下属的分公司,隶属于国家管理,在寸土寸金的山城市占据了相当大的一块地儿,可以说是最靠谱最安全的地方。
宋昊天已经等在那了。
宋律师连夜换了副眼镜,无框的透明镜片衬得他精明干练,衬衫扣子一直系到顶端,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平白添了一丝禁欲的气息。
对外,宋律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名头还挺响亮,非常唬人。
他手上拎了个公文包,柳竹安下车的时候,他还在盯着手表,十分有时间概念,冲雇主点头:“你来的时间刚好。”
柳竹安站直,冲他挑挑下巴:
“带路。”
柳霸总在这租了一个保险柜,常年包。之前是空着的,前两年存了一份安乐协议书,去年又多了份遗嘱。一个月前修改了一回,一个月后她又来了。
在柳霸总的帮助下,柳竹安从保险柜里取出了那两份协议。
遗嘱里头说了,如果柳竹安死亡,那么一切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股票,股份,债权,全部无条件转让给白梓怜。
如果单看这样一份遗嘱,可能还没什么,说不定还觉得都比不上结婚协议。可文件要对比着看。毕竟,另外一份协议……某种意义上等于自杀协议。
——柳霸总的安乐意向书。
这么一看,最多两年,“柳竹安”会死,然后一切都是白梓怜的。
现在的柳竹安看得咂舌。
虽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柳霸总到底有多少财富,但是肯定……比她这个小市民想象得要多得多。
柳霸总:【别想了,以后都是你的。】
没见过世面是柳竹安支支吾吾:【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看上了我的钱,】柳霸总理所当然道,【你是看上了我的人。】
柳竹安:“……”
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哦。
华夏寄存的保险库是有荷枪实弹的保护,只有经过审核确认的人才可以进入保险库,并且停留的时间与区域都有限制。
柳竹安拿了东西就往外走,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他个子只比柳竹安冒出个尖,歪着戴着顶鸭舌帽,遮住了小半张脸,戴着大大的墨镜,还穿着肥大的那种“潮服”。在看到柳竹安之后,还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登时露出个骄傲的表情,抱臂环胸,抬高下巴,站在一旁停步了。
保险库的通道里光照不够,柳竹安看不清他的样子,也没在意,还以为是给她让路的。
柳竹安冲他点点头,直接从他身边路过。
摆好POSS的程安煜:
???
“柳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