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洲在东边, 从别庄出来, 谢娇跟秋月一路骑着马朝着东边跑。浓浓的夜色下, 两匹马一前一后, 谢娇的衣裙飞舞着, 一双好看的眸子亮着。
去澄洲似乎成了一种信念, 只有去了澄洲找到了晋王,这次的事情才能够解决。她才能不连累谢安跟谢姨娘,也能在这盛京城立足。
别庄看管门口的小厮捡了银两,又等了一会,一边往庄子里面跑, 一边喊道:“跑了, 谢侍妾跟她的丫鬟一起骑着马跑了!”
庄子里面乱成了一团,钱管事匆匆赶了过来,他呵斥了别庄的下人, 这才问了那小厮关于谢娇的事情。
“她如何跑的?”
“谢侍妾的丫鬟假意过来问我簪子的事情,她说可能他们主子记错了,掉在了不远处的竹林,让我帮忙一起找,我去竹林没找到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他们一起骑着马跑了!”
钱管事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谢娇是跑了,他要如何交代。
好一会, 钱管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又觉得这跑了也好, 跑了,他也不用动手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谢侍妾跑了,是想做什么?
钱管事:“还愣着做什么,追啊!”
小厮放了水,再加上钱管事跟看管后门的小厮一来一往,等别庄的小厮追出去的时候,谢娇已经跑了挺远了。他们又不知晓谢娇是去往何处了,一直都追出盛京城了,也没追到人。
钱管事则是亲自骑着马朝着回盛京城的路追,这追谢娇是一回事,他还要去晋王府禀告呢,毕竟这事牵扯甚广啊。
谢娇一事,也算是连皇上也惊动了。
谢娇自从去了别庄了,院里的丫鬟婆子,除了香儿都跑了,剩下香儿每日在院子里面,晋王妃在路过了荷月院的时候瞧见了香儿,这才想起来这个院子里面还有下人呢,她让人把谢娇院里剩下的丫鬟都送去浣洗衣物,不曾想,管事的来,说是谢娇院里有个丫鬟跑了。
晋王妃因为这事,晚上一直没歇着。
吴嬷嬷:“王妃,你也别多想,不过是个丫鬟,能做什么,估计是怕让谢娇牵连,这才跑了。”
晋王妃也有些乏了,也没再多想这事,便歇下了。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钱管事这才到了晋王府门口,说明了事情,便有人匆匆跑去王妃院里找晋王妃了。
钱管事想着措辞,心里有些焦急。
禀告的人到了晋王妃院外面也不敢打扰,好在晋王妃院里的丫鬟会办事,去找了吴嬷嬷了,吴嬷嬷一听谢娇跟她的丫鬟跑了,这又去找了晋王妃了。
这事不仅是晋王府的事情,这事牵扯到了皇上的事情啊,毕竟这事皇上是知道的,也知道晋王妃把谢娇给送到了别庄了,打算以后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但是现在谢娇跑了,是她不甘在别庄待着,还是别庄的人亏待了她了。
晋王妃:“什么,跑了!别庄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
洗漱了,又换了衣裳梳妆打扮,晋王妃这才见到了钱管事。钱管事只道是谢娇在别庄算计,他们知道谢娇是主子不敢怠慢,别庄的下人都帮忙在找簪子,这才让谢娇得逞跑了。
这个说法是没问题的,但是晋王妃恨不得抽这个钱管事几巴掌,不敢怠慢,谢娇进了那个别庄都要看下人脸色,分明是那些个下人贪图谢娇的簪子跟赏银。只是钱管事的这个说法,拿去皇上那里说,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顿时晋王妃看着这位钱管事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等钱管事回去了,吴嬷嬷开口道:“王妃,是个聪明的,不仅把自己跟这件事情撇清楚了,还捧了王妃你,还让你在皇上那边有说辞。不如我们现在便往宫里递牌子进宫。”
晋王妃愣愣的,随后道:“你说,她能去哪?”
吴嬷嬷:“大概是跑回江南,又或者躲起来了,总之她跑了,便不能再回晋王府了。”
晋王妃:“也对,跑了便不能再回晋王府了。”
晋王妃进了宫,自行请罪,皇上不仅没有怪罪,还觉得这晋王妃当真贤惠,如果不是贤惠,怎么能让谢娇去了那个别庄还能耍主子的威风,还能想办法跑了。
至于谢家,这事本就跟谢娇没关系,再说了,他若是为了这事牵连了谢家,百姓会怎么看待他。
谢家远在江南,也就是个知县,皇上也没必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