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有人出逃,不过,最早出逃的那个人,其实是被做成了肉羹。”
“那些山匪脑子并不蠢,断粮许久后,哪里来的肉粥”
听到这里,薛雁声干呕了几声,“所以,那些山匪都吃了”
“有些逃下来的人,说他们并没吃,也是因为没吃,所以彻底在奔牛寨过不下去,这才偷偷跑了下来。”见薛雁声皱眉,沈正泽立刻停了下来,“痛”
“不是,我只是在怀疑,那些逃下来的山匪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薛雁声道。
“分开问过,都一口咬定都没有吃,不过,究竟有没有吃,其实并不重要。”沈正泽缓缓道,“我们要的其实是结果。”
“那他们,会怎么处置”薛雁声又问道。
沉默了一会儿后,沈正泽道,“按律处置。”
-
到一月底,天气仍旧寒冷,薛雁声的肚子也变得十分明显,算算时间,从七月底,一月底,已经七个月了。
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肚子里的崽崽就会出生了。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雁南县,而是准备就近去天松县。
天松县与安金伦相聚不远,坐马车一日就能到。
但是不管是沈正泽还是裴修,对此都仿佛如临大敌。
马车要大,垫子要厚,马匹要温顺,驾车的车夫要经验丰富……
如此种种,等准备好了之后,都已经进入二月份了。
-
然而,在赶到天松县已经准备好的院子的时候,薛雁声却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殿下。”看着跟在越翾身后的越甯,薛雁声躬身准备行礼,却被越翾托住,“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等进入正厅坐定后,有两位小厮奉上了茶水点心。
薛雁声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越翾,只好不停地喝茶水,乖乖地回答越翾的问题。
越甯坐在一侧,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
在场的几人中,绝大部分都是不爱说话的,不过,好在越翾会说话,简单问过薛雁声的身体情况后,就聊起了接下来几个月的养胎问题。
“我从京城带来了一位老大夫,若是平日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还有,我听说你带来的那一个小厮被阿修抢了”一边说着,越翾还剜了裴修一眼,“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和一个孩子抢人。”
薛雁声连忙道,“不,能跟着裴将军,是鹤烟的造化。”
裴修被越呛得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最后只能是端起茶盏。
“我又挑了几个人在这里伺候着,都是将军府的家生子,背景可靠,你平日里就别忙了,还有啊,厨子我特意从雁南县请了一位过来,原本是想请你们家的那一位,可惜隐庐还需要他顶着。若是这个厨子做的菜你不喜欢,那就再换一个。”越翾絮絮叨叨的,将薛雁声的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薛雁声全程都没插上话。
说到最后,薛雁声下意识地看了沈正泽一眼。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和薛雁声视线相接的那一瞬,沈正泽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温柔。
接着,薛雁声就听见沈正泽道,“谢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