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标记的六个现在被带回来俩,剩下四个天黑以后就一直在往市区方向移动,她和傅生一路往这边追,最后决定白天再去找这四个,毕竟到了晚上鬼都太兴奋,四处游荡没有固定位置。
到了。
徐军和陆蓉直接穿门而过,傅生更是连门都不用穿,停好车就在驾驶座上消失了,只有时未,老老实实掏钥匙开门。
进屋后没看见傅生,她朝后面小花园走去,准备开始今天的营业,赌坊没了,她婚介所的生意也该逐渐好起来。
徐军和陆蓉似乎很无聊,绕着房子飘好几圈了,甚至在一旁比起了吐舌头比赛,比谁吐得长……
时未看不下去了,朝他俩问:“喂,你们平时在下面都做些什么”
二鬼收回舌头,徐军摇摇头看向陆蓉,陆蓉摇摇头看向时未。
时未:“……”
“想知道怎么不问我呢。”傅生突然出现,穿着一件绸缎料的睡袍,月色下,看不清是黑色还是深蓝,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显然是刚洗过澡。
时未移开视线,说:“我现在问你了,你说吧。”
傅生朝她走过去,抬手一挥,徐军和陆蓉瞬间原地消失。
时未扭头看了眼,转回去却见傅生已经来到她身前,睡袍领口半敞,时未微微仰头,视线随着一粒水珠从傅生的喉结到线条清晰平直的锁骨,一路向下,滑入衣襟。
“好看吗”头顶的嗓音听着轻轻痒痒,像一片羽毛缓缓落在心尖。
时未看清楚了,抬头看他:“你没戴牌子,故意的”
她说为什么等了快半小时还没有亡灵被招引过来……
“啊,忘了。”傅生说得轻巧,却也没有现在去把牌子戴上的打算。
时未知道,今晚上生意又做不成了,干脆收摊进屋。
刚走进去就看见傅生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喝着某种不明红色液体。他朝时未举杯:“要来一杯吗”
“不用。”时未拉上门,准备上楼。
“你不是想知道这些亡灵在下面都做些什么吗”
时未止住脚步。
“你过来,我告诉你。”
时未转身,走过去,空气中是淡淡的草莓混合着柠檬的酸甜味儿,来源就是傅生手上的那杯红色液体。
等到时未在沙发上坐下,傅生才开始说。
“其实下面挺有趣的,有很多工作可供他们选择,除去这些,每天都有游泳长跑等其他比赛,当天工作最勤劳者,和各项比赛第一名者都有非常丰厚的奖励。”
若不是傅生说这话时眼神里透着些许戏谑,时未差点就要信了。
她笑笑,故意问:“既然那么有趣,他们为什么还要逃”
傅生斜看她一眼,低低笑了两声,说:“大概因为泳池里是热油,跑道上是烧红的火炭”
时未蹙眉:“谁的主意你吗变态。”
傅生仰头缓缓喝尽杯里的果汁,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的喉结竟有些性感。
他喝完后,身子稍稍前倾,将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而后说道:“那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那为什么他们会不记得”时未想,日复一日经受这些,该刻骨铭心才对。
傅生淡淡出声:“因为他们的罪赎完了。”
“啊,赎罪……”
时未的思绪不禁飘远,她也在赎罪来着,赎老祖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