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溅了了一地,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幽的黑色光芒。
柯盈恍惚地捂住胸口,两秒后反应过来,一定是时檐,时檐又做了什么事情。
他去做什么了。
痛苦一波一波袭来,柯盈全身痉挛,只能趴在床上,无奈地承受这种痛苦。
和上次很快就昏过去不同,这一次她一直在清醒之中,更能感受到这种惩罚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漫长的痛苦终于结束,痛苦的余韵残留在她的体中,柯盈满汗淋漓,只能无力趴在稻草床上,等待着脱力的身体恢复。
窗外弯月高悬。
时檐等人满载而归,一个个十分兴奋地回到了山贼中,一通杀猪宰羊,大肆庆祝分赃后,众人才醉醺醺的回到了房屋之中。
时檐人小,没有喝多少酒,步伐还算稳健。
他一步步向家中走去,来到屋前,忽然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不一样的氛围,和他往日回来的感觉不同。
他放慢了脚步,警惕地走了进去。
吱呀的推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门扉被打开的瞬间,他看到月色下脸色苍白的柯盈。
她趴在床边,稍长的头发散在地上,地上一滩黑黢黢的鲜血在月光下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时檐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他扶起柯盈,见她虽面色不好,但是胸口还在上下起伏,不像是濒死之人,这才半松了口气,安抚道:“你躺在这里,我去叫大夫。”
村里有一位山贼掳过来的老中医,时檐之前不认识,今日有几个兄弟受伤,曾找他医治。
时檐见此情况,立即想起他来,不再耽误,他立即站起身便向外走去,而这时,一脸虚弱的柯盈拉住了他的衣袖。
“时檐。”她唤道。
“我去请大夫,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时檐道。
柯盈加大了力气,留住时檐,她自己的病她知道,这不是凭医生就可以治好的病症,此时,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时檐,你今天去哪里了”她揪住时檐的衣袖,固执的问道。
“我今天下山和朋友吃酒去了。”时檐知道柯盈不喜欢山贼,隐瞒了今日的活动。
他伸出手,想要扯开柯盈,赶快将大夫请来。
“不,我知道,你是下山去抢劫,去杀人了。”柯盈笃定的话语传来,成功的让时檐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头,垂眸认真地看向柯盈,她看上去虚弱极了,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可是一双眼眸又亮又清澈,带着审视与心痛,和他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时檐微怔,他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一股恶意突兀地从心中升起,他面露冷笑,道:“我就是下山抢劫了,杀人了,那又如何,我本来就是山贼,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他抓住柯盈的手,将其一点点扯开,放到了床上。
柯盈感受着自己的指尖一点点离开柔软的布料,知道他是生气了。
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拼命地揪着他的衣袖,急促地,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没有问题,你说山贼自由快活,是,山贼是快活,可是你能杀死别人,别人也能杀死你,这次你回来了,下次呢谁又能保证呢”
柯盈无法从道德上说服时檐,从能危险性上入手。</p>
她明明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还是挣扎着,用双手抓住他的衣摆,仰着头劝道:“所以,我们不要做山贼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