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檐答应了下来,按照柯盈的请求,晚上就陆陆续续给她带回葱姜蒜,醋,酱油、花椒、大料……一系列调味制品,当然还有一些厨房的工具。
更让柯盈惊喜的是他竟然弄到了一个小铁锅,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铁锅可以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柯盈十分满意,当即大展拳脚给时檐做了好多好吃的。
两天下来,时檐都稍微长了点肉,得了甜头,他回来的第一句就是问:“今天吃什么”
柯盈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
这一晚,柯盈将时檐猎回来的兔子闷了,又烙了饼子,两人大快朵颐地吃了一顿。
饭后,柯盈给万恶的资本主义时檐捏着大腿,觉得这些天通过她的喂食,她和时檐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时机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是试探地说道:“时檐,我想下山一趟,帮苗……帮我娘收尸。”
柯盈询问过时檐,在他不耐的言语中拼凑得知,山贼将原本杀害的村民全都抛尸在山谷之中,苗娘应该也在其中。
柯盈虽然才穿越过来两天,对苗娘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那个不幸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那人的泪水还在她的肩膀流淌过,她抱过她,照顾过她,如今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但是她希望能尽最后一点力气,让这个女人入土为安。
柯盈偷偷地瞄着时檐的神色。
时檐静静闭着双眸,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好似刚才完全没有听见,可是柯盈确定,时檐确实听见了。
柯盈因为这沉默的气氛有点不安,但她随即又因为这种不安感到烦躁,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啊!
她手中用上力气,不由再唤了一声,“时檐”
火堆跳跃的焰火照耀在山壁上,映照出抖动的黑色影子,火柴因为燃烧发出一声细微的啪嗒声,火光下的时檐睁开眼睛,他的黑色的瞳孔深邃,热烈的火光无法为其带上一丝温度,反而显得越发冰冷。
他的眼神有着柯盈看不懂的东西,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柯盈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正当以为他会拒绝时,时檐淡淡说了一句,“可以。”
柯盈眨了眨眼睛,反倒有点不敢置信。“真的吗”
时檐竟然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要是反悔我也没有意见”时檐手腕伸到了柯盈面前。
柯盈知道这是希望她按摩的意思,她回过神来,麻利地攥住时檐的手,为他按捏,不肯错失良机,忙道:“我不反悔,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
真正确定下来,柯盈松了口气,而就在这时,时檐又幽幽道:“不过作为报酬,以后我的衣服也是你负责洗,不许做米粥菜。”
“……”
柯盈的神色僵住了,时檐总是试图让她帮忙洗衣服,但是做饭已经将柯盈累得够呛了,每次时檐每次还没提起这个话茬,柯盈就拼命地咳,一副吾命休矣地模样,搪塞回去。
时檐强迫她,她就做米粥菜,说洗衣服已经她的力气已经用光了。
两次下来,时檐也懒得使唤她,就自己洗了。
今天可算让时檐逮到机会了。
柯盈不敢反抗,闷闷地道:“我知道了。”
对时檐利用完就丢,她装作乖巧给时檐按了两下手腕,很快打了个哈欠,以自己困了为由,躺到了自己的稻草堆上。
时檐也困了,没有与柯盈计较。
第二天,柯盈早早的起来,蒸了鸡蛋羹,两人就着饼子吃了点,时檐就带柯盈出去了。
走出待了好几天的山洞,柯盈眼前都跟着一亮,翻过有些嶙峋的山路,她看到一群山贼打着赤膊,正热火朝天地建造着山寨,这时,她也终于明白时檐这些天早出晚归,风尘仆仆的都去做什么去了。
个别山贼注意到时檐,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柯盈,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时檐,你把你妹妹领出来做什么”
问话的山贼看上去憨厚又老实,像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但是柯盈不会忘记就是他们整整屠戮了一个村庄的人。
柯盈下意识地又往时檐身后躲了躲,抬眸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时檐,心道,原来他跟山贼说我是他妹妹。
时檐没有在意,随口道:“没有什么,她一直闹有东西落在山下了,我带她下去拿。”
“哦,行,你跟小六子说一声,记得早去早回。”
时檐嗯了一声,便带着柯盈继续下山。
又走了许久,两人遇到了一个大木门,门旁边守着几个人,时檐跟其中一位叫小六子的人说了一声,便带着柯盈下了山。
这山上都山贼,山口还有山贼守着,不准山上的人随便下山。不若如此,柯盈又怎么会让时檐带她出去。
两人在崎岖的山路行走,走了一会,时檐很快就带着柯盈来到了当日山贼抛尸的山谷。
山谷之上乌鸦盘旋,尸体们一个叠一个的被随意被扔在山谷之下。
最上面的一层尸体已经被乌鸦啄干净了肉,露出狰狞的骨架。而下面的,在日渐炎热的天气下发生了腐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有些甚至都生了蛆。
柯盈探头看的第一眼差点没有吐出来。</p>
她下意识求助的看了一眼时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