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anna的反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那些人冒着被开除的风险也要试图接近宫丞,不管宫丞对他们有没有印象。事实证明,宫丞对同性的吸引力远比他来得大。
“扔掉。”郁南霸道地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告诉我。”
anna:“是。”
郁南自己拿过行李箱,淡淡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上楼。”
他一定要把宫丞看住,即使他知道宫丞正眼都不会看别人一眼,他还是吃醋了他才不会给别人机会呢。
输入密码,进门。
家中到处都黑漆漆的,只客厅亮着一盏台灯。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听到开门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上,俱是一愣。
他们都还没做好以别人的视角看到活生生的自己的准备呢。明明是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的脸,闭着眼睛都很熟悉的面孔,此时却忽然那么陌生。
彼此都在想:啊,原来我在他眼中是这样的啊。
郁南看见自己斜靠在沙发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微曲,是个宫丞惯用的慵懒姿势。
在他愣神这几秒,宫丞即使换了个壳子,也还是最先镇定下来的那个。
“过来。”宫丞开口吩咐,“愣着干什么”
“”郁南磕磕巴巴开口,“你、你这样,我好有违和感。”
宫丞笑了下:“谁不是呢。”
郁南迈着宫丞的大长腿,小媳妇般走了过去,坐在他身侧。
“本想抱你的。”宫丞说,“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对着自己实在下不了手。”
郁南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太美了,不由得嘴角抽搐。
这也是他没有扑过去的原因,两人的人设分分钟ooc啊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链接还在,即使声音换了、模样换了,依旧因彼此的灵魂存在而觉得安心。对他们来说,这场灵魂互换是荒诞的,可是正因为交换的是彼此最爱的人,他们短时间内倒没有特别的慌乱,想来是足够信任对方的缘故。
可是要让他们恢复以往的肢体相触模式是很有难度的。
宫丞的手轻轻地握住了郁南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忽地都安下心来。
“我们得找个方法,看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换回去。”郁南说,“不然的话我们以后都不要想亲热了,说不定一辈子柏拉图。我不要。”
“我今天已经仔细查过了。”宫丞将电脑拿过来,指着网页说,“世界上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原本相熟或者陌生的两人因为某种特定的超自然因素交换了灵魂。当事人说出这一事实的时候,通常会被认为是妄想症或者自我认知系统失调。”
郁南:“我知道了就像辣妈辣妹女男变错身那些电影一样”
“电影终究是电影。”宫丞告诉他,“他们是怎么换回来的也没有参考性。我们得想一想,到底是什么触发了这一次我们的互换。”
郁南点点头。
宫丞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懵懂与依赖,实在是没眼看,只觉得脑阔痛。
他咬咬牙,继续道:“先从我们互换的前一天开始分析,看看中间都遗漏了什么细节。”
宫丞受伤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是待在一起的。
即使宫丞要去工作,他们也没有分别超过一天,每天晚上都会在同一张床上入眠。除去受伤这件事,他们的相处与过去差不多,甚至比过去还要甜蜜一些。
前天早上宫丞去首都出差,临走前还在郁南的额头留下一个吻,没有真正的把他吵醒。
这些也和过去一般无二。
宫丞走以后,郁南在家画画,晚上和他通过视频就上床睡觉,一觉醒来就身在首都了。
总而言之,就是没什么异常。
更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两人讨论了一个小时,郁南越来越沮丧。
他此时真的觉得害怕,不知是害怕失去自己的生活,还是害怕爱人近在咫尺却如同相隔千里。
一辈子也触碰不到宫丞这个念头让他恐惧。
见他眼里发红,宫丞怎么会不心疼。
宫丞关上笔记本,捏着自己的鼻梁,讨论无果让他也接近烦躁的边缘了。但是他不能先崩溃掉,因此他还是打起精神,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不用担心,我知道一个研究团队在做这样的临床试验,如果我们真的无法自己换回来,我们去找他们帮忙纠正。”
“真的”郁南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知道”
“这样的实验被认为很疯狂。”宫丞说,“所以都是保密进行的,你当然不知道。”
郁南松一口气:“这样啊。”
晚上两人依旧是相拥而眠的。
只要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的模样,好像就会好很多。
房间里黑漆漆的,郁南说:“我想亲你。”
宫丞听出了他的不安,缓缓地靠过去,含住一片薄唇。
与他习惯的郁南的唇完全不一样,这是他自己的唇瓣,却还是不可思议的软。
两人缓慢地接吻。
宫丞努力摒弃杂念,说服自己是在亲他的小家伙。
气氛正逐渐温馨的时候,郁南忽然说:“我们好变态啊。”
宫丞:“”
郁南有点兴奋:“原来我亲起来这么舒服,我摸起来也好舒服,是和摸你不一样的那种舒服。”
郁南用宫丞的手滑入睡衣,四处作祟,好像对自己好奇极了。
宫丞捉住他的手,制止道:“宝贝。”
黑暗中,郁南的眼睛似乎在发光:“原来我对你来说是这样的感觉。你的身体,似乎特别喜欢我呢。”
宫丞也察觉到了。
他无奈于郁南的心情好坏总是转瞬变化,无奈于郁南的喜怒哀乐这样简单:“没错。我的身体特别喜欢你。我的心也特别喜欢你,你感觉到了吗”
郁南下意识去摸这具身体里的那颗心,却被轻轻烫了一下手:“啊”
宫丞:“怎么了”
说着,他立刻打开了灯。
郁南捏着那枚圆形玉吊坠,奇怪地说:“它怎么在发烫啊”
宫丞接过来查看,发现吊坠似乎有微光。
郁南回忆起来:“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有点发烧,anna说你不舒服,你头一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宫丞:“你和大舅子的限制级话题也没告诉我。”
郁南不服气:“那你老是被人贴求爱字条呢”
宫丞把那枚吊坠摘下来放在床头上,看上去是被堵了话头,却慢条斯理说:“你的两个进修机会,我怎么不知道。”
郁南无话可说,无赖道:“你还每天叫人跟踪我呢”
宫丞捂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到自己的脸上出现郁南难过时的神情,淡淡道:“我知道你会看见手机汇报,我并没有阻止。因为我不想瞒你。”
郁南抓住他的手,沉声道:“那、我也没想瞒你啊。我不是为了你才放弃学业,我已经决定和余老师去半年,现在想多陪陪你,不让你提早就想念我而已。”
半晌,宫丞笑了:“其实,我很高兴可以做一两天的你。”
郁南被松开眼睛,眨了眨:“我也很高兴可做暂时变成你。”
不管隐瞒与否,坦诚与否,都是因为太爱对方。
他们都在为彼此变成更好的人。
“但还是一次就够了。”郁南闷闷地说,“我不想要下一次。”
“我们会换回来的。”宫丞道。
早上,有人压在身上。
郁南刚睁开眼,就朦胧地看见上方那张属于成熟男人的脸。
宫丞暗哑地喊了声“宝贝”,如同失而复得,低头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