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被吓住了,喏喏道,“盛、盛总,是我,”竟然是盛可馨的看护保姆,“我是想告诉您,那个,上次那种奇怪的画,今天又出现了。”
哪里都泛着诡异。
罗城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潜意识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可他又说不出来。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几乎有点焦躁起来。
把这边的事交给李特助,罗城又一刻不停地赶去名山疗养院。
自从上次那副诡异的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盛可馨的房间里之后,他派人加强了病房的安保和监控,一天24小时都有专人巡逻,一个月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怎么偏偏在今天,偏偏就在盛长宇出人意料地猝死的时候,它又出现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前往名山疗养院的路上,司尘听罗城简单讲完事情的始末,也陷入了思考:“听你的描述,我感觉那个人并不想伤害盛可馨,反而更像是一种……警示,或者说,宣告”
罗城挑眉:“怎么说”
突然间,迎面飞来一块黑影,直直贴到了车窗上,罗城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
他们已经到名山疗养院的大门外了,而飞到车窗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纸。
一张画纸。
罗城心口重重一跳,下车捡起那张画纸。
仍旧是涂黑的背景,正中央一具躺在铁床上的怪物尸体,已经四分五裂烂成一团,旁边站着两个男孩,满脸愤怒,结合上次的图,可以看出来画的正是罗城和司尘,而死掉的怪物就是盛长宇。
和不久前在医院的那幕一模一样。
罗城看得浑身发冷,走过来的司尘看了图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抬头望向夜色中灯火通明的疗养院,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拉了拉罗城说:“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太安静了”
是的。
不仅疗养院过分安静,就连周围,连一声蛙叫或是虫鸣都听不到。
要知道现在可是仲夏八月,而名山的生态环境出了名的好。
除了他们的说话声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一点声响,静得诡异而反常。
罗城拿出手机给看护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显示“无服务”,完全没有信号。
疗养院的门大敞着,灯光温暖明亮,地砖亮得反光。除了一眼看过去,一个人都没有。
罗城皱眉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司尘牵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一起——别说‘不’,留在这里也不代表安全。”
他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都实在太不正常了,简直是个“异度空间”。
他们就像两只被引入陷阱的虫子。
罗城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在车里放一把木仓。
他们走进名山疗养院的大厅,里面空无一人,他们的脚步落在地上,碰撞出空荡荡的回声。
接待台后的电脑还开着,桌上一杯大概是某个痛经的女护士喝的红糖姜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纸上的笔迹只写了一半,最后一个“的”字只剩了“白”,“勺”还没来得及写。
一辆轮椅斜在大厅正中央,葡萄糖点滴的吊针垂下来,“滴滴答答”已经在地上聚了一滩。
这就好像前一秒所有人都还在各自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事,下一秒,所有人都瞬间消失了,甚至没人能反应得过来。
处处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司尘从地上捡起一本病历夹放到接待台上,神情凝重地问:“瑢川,这肯定不是个恶作剧,对吧”
“什么恶作剧会这么大手笔,又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罗城深吸一口气,目光终于艰难地从桌上那张纸上写的那行字离开,抬头看向司尘,“——你说呢”
司尘愣了愣,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反应过来罗城说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变了表情:“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罗城蓦地收拢十指,将那张纸揉皱成一团。
上面写着:
罗城,我是你,别相信恨!他的……
这句话在断掉的半个“的”那里戛然而止,只剩下半句语焉不详,但已足够悚然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章结束的,没成功,下一章完结这个世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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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方,恨不黑化,不黑化,不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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