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在哪儿坑了冯其凯一把”去不列颠的飞机上, 景舒问邵歆。
邵歆带着他那副垂着金链子的平光眼镜, 笑得很是斯文败类,他抬手搔了搔景舒的下巴, “怎么能叫坑呢”
景舒看了他一眼,邵歆咳嗽一声坐直了, “真没坑, 最多就是设了一个圈……不,留了一个小心眼儿。就是影片开始之前吧,我们不是录了一个宣传视频么。”
“然后呢”
“风马那条线上,我的衣服领子我叫后期给p了一个颜色。”
“……”
简单来说,就是不同的院线拿到的电影带是不一样的,有各自的防盗水印。这个其实是不符合流程规范的。邵歆这边想了一些借口来弥补这个设下的小心眼儿。谁知道冯其凯就那么死心眼, 第一个陷阱就给漏进去了。
“难过你之前特意强调电影开始前的视频里有彩蛋,感情不是给观众的,”景舒哭笑不得。
邵歆摊了摊手,做无奈状:“这不怪我啊。幸好他没把宣传视频截掉, 否则我还得圆电影画面不同的谎, 那个就麻烦了。”
景舒一阵无言, 瞪着眼睛发着呆不知道说什么好。邵歆凑过去亲亲他的下巴,“怎么了, 不开心了”
“也没有,”景舒叹气,“就觉得何必呢。”
邵歆笑了一下,回答道:“因为他没招了呀。”
什么找人全网黑景舒, 以前途相威胁变相封杀都随着景舒屁颠屁颠跟着邵歆去了国外成了哑炮。《疯狂的爱人》是放在他面前最直接的一个机会,冯其凯不用才有鬼。找人打负分差评这种东西都是一些过家家一样的手段,直接的经济损失才能给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但凡冯其凯不动这个歪念头,他真的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偏偏一步行差踏错,都不用邵歆怎么想办法收拾,他自己就已经倒下了。说实在的,整个冯氏做主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老爸。平时瞎胡闹闹,没有大错还能说年轻人历练几次就有好了。不过这里头并不包括发神经。
一个连陷阱都算不上的小花招把他坑下去了,也只能说平日傲慢惯的人,习惯了顺风顺水颐指气使总是要被社会的铁则教育一下的。
其实邵歆并不知道冯其凯耍威风的资本没了之后会不会继续发神经。所以他打一丨枪就跑,玩起了游击,带着景舒又溜了。一季电视剧再加一部电影,景舒要在不列颠起码待上两年,冯其凯有本事就憋两年,王八蹲忍到他们回国。
一想到这里,邵歆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脑子里的剧场跑出八百公里远,连雾都房子花园里要种什么花都想好了。看到他的表情景舒就知道此人又脑补过甚,抬手指在他脑壳上敲了敲,“嘿,广告时间,休息一会。”
邵歆抬眼,眼波一阵流转,“等会儿,让这段限制级的播完。”
这人好烦!景舒笑着推了他一把。邵歆煞有其事地给自己大脑关机,靠到景舒身上,小声说:“让我睡一会儿。”
景舒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替他把眼镜给拿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看,邵歆的年岁愈发小了。景舒有些时候会有些错觉,觉得面前的恋人还是当年见到的年纪。像是水晶一样闪耀,仿佛很锐利,但内心里却是柔软的。谁都能看出他脆弱,这样的脆弱吸引着无数的人。
可却没有人能透过他锋利的外壳触碰到邵歆内里的柔软。大约是这样的挑战,让无数人追捧在邵歆身边。景舒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自己是这些人其中的一员。若是否认,他大概就不会有邵歆还小的错觉。
那个夏天,那个人走进来的一瞬,晶莹剔透,几乎就刻在景舒的脑子里了。
没由来的,景舒忽然想起自己做的一个梦。跳水发烧的时候他梦到的,梦里导演说:这戏有了你俩,一定大火!然后那个人就从一片白光里走来。
在梦里,景舒没有看清那个是谁。现在想来,他知道是邵歆。或者说是景舒渴望是邵歆,也只能是邵歆。从第一眼见到就萌生想和这个人演一场戏,这个念头一直都在景舒的心里头扎根。以致于每次出现都那么自然,一点儿愧疚和违和都没有,因为是梦想。
要真较真起来,那些没解的事总有一个原因。</p>
虽然身边好多人都调侃景舒迟钝,不机敏。说好听点是温和,说难听一点就是木讷,这样的性格导致他在上一段恋情里都糊里糊涂的。男朋友对另外一个人疯狂迷恋,甚至将自己排之于后,再心大也该有些意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