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弦一时失神, 丹唇微启, 可却不知说什么。
伊琳也好似看不见她,继续走向那男子。
她这是在做甚那人是她父亲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 姬千弦再次望向那金发男子,心底逐渐升起一股不详之感。
果不其然,伊琳走到那男子面前, 她轻轻伸出手,对方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姬千弦有些怔,望着那一幕, 她竟极度抗拒厌恶, 脑中有无数个声音在疯叫。她几乎在一瞬拔脚, 但脚下的红毯却变得粘稠,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她固定在原地。
她要阻止这一切, 因为她明白以伊琳的性子绝不会嫁给这种人。
“哦真的吗”
伊琳却好似听到她心中所想, 缓缓转过头来。她冲姬千弦一笑, 道:“玉璇,作为朋友,你不该祝福我吗”
见她这样说, 姬千弦立马镇定下来, 淡淡道:“幻象。”
伊琳眉头一蹙, 提裙走到她面前, 捏着她的脸道:“你看我像吗不,是金舟国将你传送到了我的故乡。”
姬千弦不做声,心底异常清明。
伊琳自顾自道:“可你却要毁了我的婚事”
姬千弦:“……”
见状, 伊琳故作吃惊,道:“天呐,难不成你…真对我有非分之想”
闻言,姬千弦彻底愣住了。
她没有,她怎会对自己的友人有非分之想呢
但不等她答,伊琳却嘲讽一笑:“昨夜你占我便宜很开心啊。”
姬千弦一愣,回想昨夜的事,竟有些不敢直视伊琳了。
昨夜……确实是她不对,但她只是想……成为这人独一无二的朋友,可又不知怎么办。
“表里不一,枉为修士。”伊琳露出失望之色,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我……”姬千弦面上表情未变,心却莫名发闷,她不知那就是难受。自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说过她,她万万没想到这番话有一日会出自友人之口。她望着伊琳,试图找出破绽,以此好证明这是场玩笑。
但伊琳未回头,甚至毫不留情道:“姬千弦,从今往后你我再也不是朋友了。”
为什么
姬千弦蓦地瞪大眼,心好似有万虫蚕食,耳畔更是有无数声音在叫嚣,一股阴冷的恶意由脚开始吞噬她。
“对不起。”她开口有些急切,这其中包含了无数的期望。
伊琳仍没有回头,而是走到那男子身旁。
姬千弦试着抬脚,却还是无法动弹,她再次看向伊琳,却见二人即将拥吻。
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眸光一黯,心已完全受这番话影响,无法冷静对待,更忘了这是假象。她心思很乱,脑子里不断在想:分明平日还对她那么好,说不计较此事,还说人与人之间都有秘密。可是到头来却变成这样了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想是想更接近这个人罢了。她真……不是故意……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原谅她
“你不能失去她。”
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那声音继续道:“以你这样的性子谁敢接近你妒你、畏你、觊觎你,你除了这些你有什么除了师门的人,谁愿了解你是你待她不够好吗不是!是你挡在你二人身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
“除之便好。”
姬千弦缓缓合眼,那四个字不断萦绕在她心头。
那人模样如此老丑,又怎配得上那人除之便好,既不是友人,便不必再顾及太多!
她叹出一口寒气,睁眼时,凛然寒冰以她为心蔓延开,那禁锢她的红毯被冻固,只要轻轻一踩便成了碎片。
这一刻,她用了本命法器。
…………
“玉——”
伊琳合上《仙厨》,回头想对姬千弦说,但却发现人都不见了。
环境变了。
伊琳蹙眉,取出魔杖退后几步,即便她是剑士出身,但被近身也是够呛,她可不希望自己这魔杖上留下几道伤痕。
轻轻退后——
忽在这时,她背后闪起五彩的光芒,这使得她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个屁!
“谁!”
她转身大喝一声。
“啊呀!”
对方同时被吓得花枝乱颤。
伊琳:“……”
仆兰史于镇定下来,抱着自己那五颜六色的剑,一脸紧张道:“!汝这异族人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法器吗叫什么叫!”
伊琳表情一嫌,瞥了眼那造型华丽足以闪瞎眼的灵剑,干笑道:“还真是好看到别致呢。”
说完,她视线落定在一旁的白发修士身上,问:“打扰,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发修士笑道:“我们在楼中。”
“啊怎会这样”仆兰史于一脸严肃,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到窗边。
伊琳也找了一处窗子,但这往外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少了姬千弦,她十分不适应,何况金舟国内诡异,楼里楼外都不一定安全。
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姬千弦最重要。
想着,伊琳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发修士望着这一幕,并未阻止。
出乎意外,当伊琳推开门后,外头却是林木葱郁,奇花灵草更是遍地。
她拨开青苔,发现底下半腐的房木。她将手贴在树上,能感觉这片林海的生长律动,对于这种原始的地方,她感觉很亲切。
这里就是真正的金舟国
伊琳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原文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有的只是错乱的空间以及恶鬼与幻觉,到此多是人杀人。比如一个拔剑,剑穿过空间将另一半看不见的人杀死,又或在胡乱猜忌、相互看不见的情况下伤人互杀。
金舟给她的感觉就好似无数个小格子,当人站在格子之上,无形之手便会将其挪到打乱。
她不敢放松警惕,每一步都十分小心。
走了一阵,她在前方看见了一扇大门。
伊琳对这扇门很熟悉,这是教会神殿的门,只有教会才会用这种极像荼靡的花。
她伸手正要推门,但突然有一双玉白的手先她之前推开了门。</p>
是姬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