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穿完衣服,看着外头背对着车,站在雨幕里的挺拔男生。
他在自己眼里,只能算个嚣张又霸道的大男生,会血气方刚不会服输看见自己的后背,震惊全都表现在脸上,一点也不曾掩饰。
傅清疏心情陡然烦躁起来,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暴露人前,尤其还是在他面前,心里莫名有种无处着力的焦躁感。
乔雁也是这两年才调到平洲来,除了祝川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个oga,知道他抽烟喝酒打架斗殴纹身,放纵过小半生。
他如今的清规戒律,连祝川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没来由有种预感,自己的一切都将被沈隽意狠狠撕开,把他最想隐藏的,最深处的东西都敞开,任他打探触碰。
而他无力反抗。
傅清疏伸手狠狠的按了下太阳穴,找出两管抑制剂,一次性打了进去,他要跟沈隽意一起呆一夜,要万分谨慎。
他打开窗户,稍稍散去抑制剂的气味,又扣好衣扣,倾身伸手敲了下副驾的车窗。
“进来吧。”
沈隽意转过身,脸上有些微的尴尬,一头一脸浑身上下被雨浇了个透,雨滴从额头将头发裹成一缕。
“我这么进去,你的车也得湿,你把衣服给我吧,我回山上去。”沈隽意把车窗关得只剩一条缝,稍稍放大了声音说。
猛地一道雷劈下来,转瞬即逝的闪电照映出车里傅清疏略显苍白的脸,睫毛上还挂着将干未干的水珠,湿漉漉的。
沈隽意觉得自己刚冷静下来的部位,又有点躁动,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雨势突然比先前更大的泼了下来。
傅清疏略微蹙眉“进来。”
沈隽意微愣。
“车湿了重要,人湿了重要”傅清疏眉尖轻蹙,收回视线“山上也没有给你住的地方,你要跟梁文文一起挤”
沈隽意思考半秒,拉开车门坐进来,跟一个随时会发情的oga睡一夜
不了。
傅清疏伸手从后座拿起了一个袋子,里头装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一如往常的白衬衫黑裤子,还有个白色内裤。
“我的衣服,可能不大合身,你先将就穿一下,明天早上雨停了我送你回学校再换。”
沈隽意接过来,迅速脱了自己的衣服,拿过内裤看了眼,稍稍目测了下,这个尺寸确实不太适合他啊。
傅清疏别过头看窗外,雨幕如瀑,尽管关着严密的车窗还是能听见雨珠砸落在车顶上的声音,又急又乱,像他现在心情。
沈隽意没有傅清疏那种几乎变态的洁癖,但也爱干净惯了,从来不穿别人的衣服,遑论内裤。
他拿着那个白色布料,上面也透着一股清清淡淡的雪松气,鬼使神差地就穿上了,啧,勒人,他稍稍往下拉了一点。
教授那里这么秀气的吗
沈隽意忍不住按照自己自己的感觉,稍稍对比了下这个内裤的尺寸,又忍不住想起他那个纤细柔软的腰。
那次他救傅清疏的时候,抱过他,细腰又软又韧,可能比oga还要韧。
他这要是个oga,在床上的话,他的aha恐怕是要死在他身上了,幸好他是个beta,饶了那个可怜的aha一条狗命。
沈隽意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如果他要是oga,自己是他的aha,死他身上也愿意。
他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占人家的便宜,那次他救了人,把自己的床让给他之后自己就去睡沙发了,更不可能解他的衣服。
这次不小心看到他的后背,没想到是那种景象,他惊呆在了原地,身体的某个器官陡然有种苏醒的感觉,心尖都乱跳。
作为一个aha,还是一个信息素极强压制力极高的aha,沈隽意觉得自己体内那种天生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瞬间被唤醒了。
傅清疏还是个beta,他都想抱着他,让他背对着自己轻颤,汗珠裹成一缕从蝴蝶骨一路滚到腰线,从身到心都由自己支配。
如果他是oga,要是还好死不死放点信息素出来,沈隽意觉得自己可能会瞬间被他的信息素攫走所有理智,夺取他所有的本能,让他颤抖到哭泣,甚至求饶。
如果是傅清疏的话,可能会死死地咬着嘴唇,不会求饶,只会难受到几乎崩溃,然后强自忍耐,不肯示弱服输。
沈隽意甚至觉得自己耳里都传出了他带着冷意的,几乎到达极限的痛苦呻吟,猛地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操”。
他今晚脑子里进水了。
傅清疏转回头,视线落在他身上,他长得很高,也比自己健壮一些,衬衫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合身,领口的扣子都扣不全,留了三颗,露出胸前一片麦色的皮肤。
哪哪儿都透出一股属于年轻人的青春期荷尔蒙,和微微的信息素气味。
傅清疏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头发。”等他接过去了,又问“你能忍姜味儿吗”
沈隽意一听见姜,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深恶痛绝地摆了下手“不了不了,我没事,淋点儿雨算什么事,你自己喝吧。”
傅清疏也没喝,他一向不吃有刺激性的东西,尤其姜茶这种很暖的东西,对他的身体也是个挑战。
一时陷入了安静,只有沈隽意擦头发时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傅清疏话很少,而且沈隽意知道他讨厌自己,更不可能找自己说话,他擦着头,在心里想,这漫漫长夜的得找点什么话说说。
沈隽意也不是一个会找话题的人,他一向是个能动手就不动嘴,对oga毫无兴趣,从十八岁分化之后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成功牵动过信息素失控的aha,他也找不到话题。
两人相对无言半天,傅清疏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