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心难受!”
张裘捶胸郁闷,没想到不过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女人。追其源头,还是怪自己轻敌。
他难受啊!
真心地难受!
想要把约定作罢,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堂堂正正多年,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耻笑的事来!
羲和再次迎来了热烈的目光,不比陈府那稀奇的打量,这回靠实力的方式让众人钦佩敬重,她很高兴。
于是对大功臣拍了肩膀,“小弟。”
不过她知道力度,所以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你明明擅射,为什么不说!”张裘羞愤,以为她是故意为之等他下套。
羲和嗤笑,言语毫不客气指出所问,“我言说擅武艺在前,射不在其中吗你却一心念着我是女子,有心取笑来下赌约,如今输了反而来指摘我的不对”
话听着刻薄了些,但有理有据让张裘无地自容,没察觉到羲和一味说他而颠倒了赌约之人,面上也露出惭愧之色。
他是个粗人,懂的道理不多,却明白是非,更觉得欺负弱女叫人不耻。
无法,咬咬牙,狠狠心。
张裘抱拳一声,“张裘见过风先生。”
反正这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跟着她也不吃亏!这么一想,抬头时仿佛又是晴天,一张脸笑成了傻子,“我这就去收拾行李跟你走。”
“何必收拾我又不走。”
“这……”张裘抓头,看向要正要痛别的主公。
羲和矜持的点头回望,“陈府里人多热闹,可惜我坐不住,还是这庄院自在。”
言下之意,她会时常的过来。
这让主公陈仲文尤为舒心,脸上尽是欢愉欣喜模样,和羲和相对的作揖,“谢风先生。”
这时张裘才恍然大悟,感情这风先生还没真的归顺陈府之中。
跟前有个蠢驴碍眼,羲和嫌弃的指着一边,“你快去练吧。”
“是。”
眼看着张裘一改难看脸色兴然离去,羲和有些后悔自己赢了这个货色回来,“这傻子,既然要欺负人,也不知道欺负人的短处”
陈仲文失笑,“羲和的短处是什么”
“力气啊!”
羲和认真的抱手回答,“我是家中最小个的人,一年到头总被笑话力气小。”
虽然得到了很多照顾,但是身为首领继承人,这种照顾都是不应该的。
“怪不得羲和方才这样快就射了!”感情是怕人家后悔来着,荒谬之感涌上来,陈仲文摇头。不敢去想老实的张裘往后日子,只能帮着言语,“他是个直爽人,说话都不喜欢拐着弯,你让他办事打人是一绝,叫他欺负人弱处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这叫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羲和不止是武艺了得,更是一位贤德先生,今日听得一席真言,真是仲文之幸。”
这算什么真言
心知不小心背了段后人的真言,羲和看陈仲文惊叹,矜持点头,“也不是我,是鲁国的一位君子所言。”
“鲁国不知是哪位人士”陈仲文欣喜言说,“这样的君子定是出世名人,我不曾听过实在不该。”
羲和目光扫了过去,“世上人这么多,鲁国也非小国,不认识也是应该的。”
“别人可以这么说,可我的母亲是鲁国之人,往年我常去游玩,最爱拜门那些惊艳才绝之人。”
挖墙脚挖到了母家,羲和好奇,“可有收获”
陈仲文叹气,“我父亲出身不显,这地势早年更是贫寒难耐,他们能开门见人就算是好的了。”
羲和还没试过被扫地出门的滋味,却也听出陈仲文这小城镇风光下的不堪,唏嘘不已。
“府中端有真才的人,是不会做失仪之事。”
“羲和说的极是。”
彼此说着话,人便跟着往里走去。这里有各个兵器,装着手艺人的庄院里自然也有打兵器的师傅。
陈仲文引路,去时正好见到师傅正轮圆臂膀的打剑,打的汗流浃背,火星四起。
羲和没有客气,抱着石斧放下,“请问师傅能否拿着石头打一打”
“要怎么打”
“随意,就用力的砸下去。”
这话实在是门外汉,听的好笑,也让人觉得是来故意取笑自己所为。若是在外师傅早就把人轰走了,不过看在主公的面子上,又有心想要看这女子笑话,遂问了一句,“果真”
“自然,砸坏了也不用赔。”
师傅笑,搓双手拿起锤子,二话不说鼓着臂膀肌肉砸了下去。
锤子落下一触即弹,火花纷溅而出,仿佛有了无形的力气将出力者推后去,震得师傅手差点没脱开。
锤子落地。
石斧原封不动,那火花也像是人眼花而已,昙花一现。</p>
陈仲文骇然,“这是什么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