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唤负枪而行,他也不嫌累,闻言笑了笑:“是啊,我俩还说比一比谁的分高呢!”
步夜白压着剑,那身袍子很长,穿在她身上意外地合身,是比旁边的薛金唤更风流的风采,有种男女莫辨的美感。她直言道:“那必然抢不过我了。”
薛金唤好脾气地道:“好好好,也得给我个机会嘛。”
明如相无意再看他俩“打情骂俏”,她方才听说两家都有意,大概是定下来这门亲事了,越看越觉得这俩喜庆得登对,便谦让道:“那你们先去吧,我们随后就来。”
步夜白开玩笑:“明师姐高抬贵手,三位莫抢我的,抢他的。”
明如相笑着目送他们手牵手踏进了阵法,银光一闪而逝,却是遁入了地下。
她没注意到这点,笑盈盈道:“我们也进去吧,不然抢不到好东西了。”
她说这话其实是很昧良心的,毕竟怎么看他们这一队都是“观光团”,进去也就是看看钟鸣山景色罢了,真要和那些前辈抢成绩的,还是得步夜白他们那个阵容的。
不过康缙衣一向没头脑,很高兴地去拉明如相的手:“好啊好啊,走吧。”
明如相手微微一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秦朔的轮椅上,康缙衣抓了个空,也没多想。
秦朔却握住了他另一只手。
康缙衣能摸到明如相的手就是赚了,要是摸不到,那也没差什么事,秦朔既然握住他的手他便不再去想着明如相,转而很开心地往前跑。
秦朔半张脸沐浴在阳光之下,另半张沉浸在阴影里的唇角却悄然勾起了一个弧度。
三个人以十分诡异的姿势趔趔趄趄踏进了阵法中。
有谈知臣这样家里不让去、自己非要去的,就有家里求爷爷告奶奶地请大少爷去的。
孟雪致和所有人关系好,就约等于没人和他关系好,等到了金狩大比的前一天才意识到他还是孤身一人,当即决定不去了。孟老头本以为这种逐猎孟雪致一定美滋滋、上赶着去,结果孟雪致把剑一扔赌气道:“我不去了!”
孟老头差点没吓醒,又只有他这一根独苗苗大宝贝,舍不得摔,只好捧着家里长老卜卦的签文来劝他:“卦上说这次你有大机缘,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孟家迷信到开炉铸剑都得卜一卦,孟雪致早就习惯了,他生气道:“他们都不和我去!我不要一个人去!”
孟老头痛心疾首:“你怎么是一个人呢你和你堂哥去!”
孟雪致本来就没个正形,更加撒泼:“我不!我就不!我要和阿鸣一起!”
他这正撒泼打滚着,突然有个弟子来报:“门主,谈家首徒求见!”
孟老头对这个“谈家首徒”印象不错,正准备见见,孟雪致这倒霉孩子腾地一声从床上扑腾起来两眼冒光:“好啊好啊,我和阿裴一起去!”
孟老头人都没见到,孟雪致便风风火火地一抓剑跑了出去。
任孤鸣是在一片寂静中醒转的,往年的逐猎到处都是人,因为一块地盘都能吵得上下五千年老祖宗都不得安息,今次竟然能让他这么安安稳稳地醒过来,着实让他十分感动。
随即,一股寒气沿着脊梁爬上了脑后,这种寒气不是冷,而是极具穿透性、无法驱散的“骨寒”,像是盛夏瓢泼大雨的凉气,每一丝一缕都不怀好意。
他这下猛然清醒了,四面一扫才发现他沉浸在一种白茫茫又透亮的雾气里,好像在云上又好像于深海,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和窒息。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他莫名其妙穿回了十年后,不得不面对那些令人焦头烂额的责任;可一低头见到谈知臣略显秀气和稚嫩侧脸,他又恍然被拉回了人世。
他一抬头,夜色沉沉里,天上悬着一轮冷冰冰的满月,那圆月几乎垂满了整个天幕,和绵延的宫殿飞宇接连在一起。
任孤鸣压抑着骂娘的心态,无比盼望这时候来个“系统”——导航也行,帮他重拾一下编剧的尊严,他扑了扑身上的灰,又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谈知臣的脸。
谈知臣天生对这些阴煞的东西敏锐一些,他醒来定了定神问道:“这是哪”
任孤鸣狞笑着,白牙森森:“起来了,任师兄带你打副本之——”
“广寒陵的月亮为什么这么他妈的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今天有没有吃月饼!
谢谢关君小可爱的30瓶营养液,更新奉上阖家团圆!
今天留言的小姑娘都有小红包拿哦!(过往留言我发不出去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