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一群人杀得颠三倒四,个个顶十来个步岑姜,凶尸坚持不住,嘶声怒吼,一瞬间背上居然浮现出一道光彩夺目的白金色符咒花纹,沿脖颈至腰窝,龙飞凤舞盘旋蜿蜒,那花纹见所未见,只觉无比的强势张扬。
在场诸位一起瞧见这诡异花纹,同时质疑:“这是什么”
弦门弟子飞快施加了十几层禁制在飞尸身上,飞尸禁不住千钧力道,竟压出一口破碎的黑紫色血液。
那道符咒花纹光亮更胜,隐隐有挣脱的趋势,随后凶尸背上似滚水一般沸腾起来,随后逆风一个鱼跃居然真的从飞尸背上飞将起来,角度刁钻冲向领头的青年!
人群大惊,被这东西挨身必然不会好到哪去,霎时间暴退一片。青年不愧是修士之首,一仰身躲过了这东西直冲面门的一袭,谁知它去势不止,直挨上了他身后一个躲避不及的修士。
弦门众人立刻一转琴音,铺天盖地的阵法禁制大圈套小圈地落在了再次被附身的修士身上,修士的剑当啷一声跌落在地,随后疯狂撕扯自己的衣领,痛苦万分地上下抓挠。其余修士处变不惊,与岑姜带的门生们反应可谓是天壤之别,立刻围上前去齐力围攻。
青年无意纠缠,抛出腰上所佩铜铃儿。那被附体的修士被铜铃一照,止不住地直打哆嗦,背上符咒仿佛被人残忍撕下,自发卷成一团温吞的光被收入铜铃里。
铜铃变回原样大小依旧在砰砰作响,里面的东西仍在奋力挣扎,青年阴沉沉笑了一下,扯开随身佩囊一掼,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那位罹难的修士很快被其他人抬走,没了符咒的美人气息奄奄,却是命未绝矣,她化作一团微微发光的灵体,挣扎着从满是污血淤泥的地上伸出一只残破的手。青年单膝跪在了她身侧,侧耳倾听她最后呢喃的话。
他一撩起外袍,任孤鸣便眼尖地看见一块黑亮淬金的腰牌,牌子上面栩栩如生地雕了一颗麒麟神威头,下面坠着一只古色古香的佛手。
不愧是家主,果然雷霆手段。任孤鸣心中大赞,又觉得麒麟神威头雕得不错,比他在白纸上胡乱涂的嘴歪眼斜豹子头强太多,顿时倍感惭愧。
那美人不知说了什么,又强自抬头想看他一眼,可惜她脖子已经折损太过严重,无法支撑她做抬起那么高的动作。任孤鸣慌忙抓住云浪生往下一跳,双脚尚未落地,美人灵体已四溢成了一团捕不到的光点,飘飘洒洒,干干净净地匀进如洗的碧空里。
烟散雾销。
任孤鸣不能化光遁走,他默默和青年对视,那青年长得一张俊气面容,眉宇间还带点青涩,但他刻意地压低眉梢,虽然显得他稍微稳重成熟了些,却无端显得有点阴沉,步家的丹朱家服颜色又过分的艳丽,使这位年轻的家主瞧起来更是鲜明凌厉。
青年伸手扣住他脉门,探入一股灵力一查,激动之情更甚,把手一放立刻过来抓他双肩就要扒他衣服!
任孤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扒扒得一懵,对方又手疾眼快,居然仗着他这身破烂布衣没那么多讲究,手脚麻利地扒得他上半身裸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见他裸着的臂膀,呼声顿起,有甚者居然眼含热泪高喊道:“寒川君!”
任孤鸣一低头,看到心口纹的一朵端端正正的慈悲莲。
他眼前一黑,心想: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鸣掉马啦,离开挂还远吗